文博開著車,我坐在副駕一言不發。
“順叔死了,你以後怎麼辦?”文博打破了此刻凝固的氣氛。
我手裡握著古書,回答:“回家自己修煉唄,還能咋辦?”
“還修道嗎?”文博又問。
“修,怎麼不修?不修對不起王順,對不起奈青!”我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的神情,握著古書的手更用力了些。
“奈青是誰?”
“你以後會見到的!”
“周遊,我能拜你為師嗎?”文博開著車,小心翼翼的問。
“為什麼?”
“人通常有許多看不清的事,我選擇用數術看清。”文博說著,我看著他的神情堅定,心裡有些複雜。
雖然我比文博還希望這件事能成,但王順剛剛收我為徒,我學的東西不多,怎麼教他?
心理鬥爭到最後,我還是同意了這件事。只差一個拜師禮,文博就真成了我道門玄陰派第三十五代傳承弟子。
想想這半年時間裡,最令我悲慟的是師父王順的死,最受打擊的卻是秀花,我不知道她要怎麼做,又要做什麼,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,跑的遠遠的不被人找到。
我決定不回城裡的家了,而是去鄉下爺爺家——北村。一是方便修行,二是讓那些人徹底找不到我。
這讓我很氣憤,氣憤自己沒用,可也讓我很無奈,無奈自己的無能。
像秀花說的,只有好好修煉才能替師父王順報仇,也只有好好修煉才能夠救奈青。
想起奈青,我心情複雜,或許連奈青都會嫌棄沒用的我吧?
衣服內的青銅戒指這時散發出溫熱,這感覺像是奈青的柔情,我勉強露出一絲絲苦笑,我知道這是奈青在安慰我。
車在顛簸,天色擦黑的時候,我們才趕到了北山附近的鄉鎮。
下了車,文博就猴急著要給我行拜師禮,我說急什麼,先吃飯,回去再說。
鄉鎮距離山村有十幾公里遠,山路難走,經常要繞道爬山,不能開車,只有走路,少說也要兩三個小時才能到爺爺家。
我們隨便在鎮子上吃了些東西,趁著月亮的夜色趕回山村。
茫茫山野,渺無人煙。
我們兩個人走在山路上,像遊蕩的孤魂野鬼,提著手電筒只能勉強照亮腳下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