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直撓頭道:“小鬼這種陰物能力之強是無法依據常理推測的,我們三人的遭遇你也看到了,所以千萬不要在貿然行動了。”
想了想申重道:“先從這兩個癟三嘴裡把情況問出來,事實情況俱在,盧胖子也沒法抵賴,除非小鬼帶著他飛上天。”
出乎我意料的是這兩人很快便交代了自己的罪行,根本沒有絲毫隱瞞,而這兩人也並非是盧老闆的手下,他們和盧老闆沒有一點關係。
兩個痞子一個叫問道天,一個叫劉志,是東市區最著名的棚戶區六百戶的居民。
六百戶是一片城中村,極小的區域裡搭建了許多民房,每一棟房子的距離近到你放個屁對面樓的人都能聞到味兒的程度。
每個城市其實都有六百戶這樣的區域存在,那裡面居住著城市裡最底層的一群人,但同時也滋生了一群“小地主”,也就是搭建這些石板樓的房主,問道天和劉志就是六百戶比較有實力的“房二代”,他兩爹媽名下各擁有近一千多平的民房,除了自住,其餘全部出租,一家人的生活來源全靠房租,雖不是啥有錢人,但也衣食無憂,而這兩人都是各自家裡最小的孩子,所以特別受溺愛,三十多歲的年紀也不上班,整日喝酒賭錢吹牛逼,屬於最典型的土混混。
正是這兩個人再賭場裡與人賭錢時發生了糾紛,於是掏出手槍逼人下跪,隨後被人報警抓個現形。
根據兩人的交代,槍並不是他們的偷的,而是他們在夜裡賭錢回家路過“神廟”時見到兩個男人躺在地下,問、劉以為遇到了醉漢,本想掏走二人身上的皮夾,卻無意中發現兩人身上的槍械,隨後又翻出了警官證,本來這兩人是沒有偷槍膽量的,但這些天出入賭局,總覺得底氣不足,於是問道天提議把槍留著,以防萬一。
如果身上沒槍,兩人也未必會與人爭吵,但裝了這玩意兒,心裡總是憋了一肚子的邪火,本來不算事兒的都和人吵作一團,結果對方也不是慫貨,兩方一拍桌子,問道天就掏了槍。
整件事就是如此,兩人也沒說謊,因為是分開來審訊的,供詞從細節上看完全相同。
“神廟?在什麼地方?”我打斷申重的話問道。
“我就知道你要問神廟所在,所以提前問清楚了,是在東市區道林巷,也就是六百戶棚戶區的後門位置。”
六百戶是一片“寸土寸金”的地兒,幾乎每一處屬於當地居民的地皮上都戳了一棟至少三層樓的石板房,但“神廟”卻是個例外,這片地兒總共佔地面積目測不少於四五畝,“神廟”孤零零的戳在中間,四周沒有一處房屋搭建,只有一整片的荒地。
一看就說明有問題,因為這種地方一旦有了空地,哪怕只有巴掌大一塊,也會立刻被人占上蓋房,哪有白費了一塊空地的道理。
而所謂的“神廟”其實就是一處青磚黑瓦的古廟,最彆扭的是位於廟牆左側畫著一個大大的紅圈,裡面寫著“拆”字。
這宗廟不知建成於何年月,青磚早已被雨水拍打侵蝕的體無完膚,斜截頭屋頂下的琉璃瓦上浮雕像也被風吹雨打的根本看不出形狀,而屋簷下的神獸頭像幾乎成了一根表面不規則的小圓柱子。
至於廟門早就爛的不知去向,雖然陽光普照,但廟內卻黑漆漆的透出一股陰森氣。
這裡面並沒有佛像,正對大門殘破不堪的佛龕卻還有一座。
小串子對於這座廟並沒有“特別提示”,繞著廟牆轉了一圈晃悠悠跑回我身邊,神態頗為寧靜。
以小串子的反應,就基本可以判斷這座廟不會有問題,於是我放心大膽的進入廟內,出乎我意料的是廟裡雖然破敗,但卻被打掃的乾乾淨淨,並沒有灰塵蛛網,破敗的佛龕上依舊擺放著香燭供品,這並不是一座荒廟,仍舊有人在其中祭拜,青石鋪就的地面上雕刻著一些無法分辨的影象。
“有沒有什麼發現?”申重問道。
“沒感覺到什麼,就是一間破敗了的寺廟。”我道。
“破敗了的神廟還有人祭拜?連佛像都沒有他們求誰庇佑。”申重道。
“我在東北的長白山裡也見過和這個一樣事兒的神廟,也是裡面啥都沒有,但卻擺放著貢品。”洛奇道。
“哦,神廟建在什麼地方呢?總不會也是棚戶區吧?”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