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夠多,也夠強。”
雙劍,一柄抵住身側的長刀與虎賁槍,另一柄碧水劍像是在波濤中刺中海岸的飛梭一般落在了脖頸之間。上官虹的眼眸總是平靜的,但卻給人一種鋒銳的感覺。
“但不夠快。”
如果做不到水浪滔天,那在上官虹這種劍快到極致的劍客面前就毫無意義。正是因為明白這個道理,劉海柱才會在開打之前就明白他不是上官虹的對手。
可能在戰場上,劉海柱的這一招比上官虹能殺更多的敵人,或是在狹窄的箱子裡發揮出百分之一千的作用。可這是擂臺,一對一,不夠密集的海浪只會被輕而易舉地戳破。
劉海柱很坦然,他一攤手,說道:
“我認輸。”
上官虹的勝利也是一本精采的教科書。
對於任何一個劍客而言,上官虹的每一劍都是一種讓他們為之沉迷的絕美景色。這是劍譜上無法展現的靈活與變通,也是師傅們教導不出的快與準。
“龍虎山要多出一位劍仙了啊····”
黃透天感慨道。
一旁的伍仟笑了一聲,撐著臉,架起腿,毫無御獸宗宗主的架子,“這要是讓劉葉知道他失去了什麼,估計他得氣的自刎。”
劍莊莊主心胸狹窄是修仙界人盡皆知的事情,同時,所有人也都知道劉葉對劍莊的忠誠達到了極點。他成為莊主是想讓劍莊再度輝煌,再一次成為天下第一。
如果劉葉的徒弟沒有襲擊上官虹,恐怕上官虹還真有可能會加入劍莊,在劉葉的指導下成為劍仙。可惜一切都沒有如果,或者說,鄭寰宇的性格和心胸就決定了他一定會死,而且是死在上官虹手裡。
上官虹的勝利依然沒有人會有異議,當她展現出了那精妙絕倫的劍法後,她就成為了這些修士心中的魁首候選。
很快,勝者組和敗者組已經分了出來。
周離、孫德峰、上官虹和唐莞進入勝者組。水不流、白鯨和劉海柱則進入敗者組。
敗者組是擂臺賽制,也就是隻要有一個人連續勝利兩次,他就晉級成為敗者組第一,挑戰勝者組第一。勝者組則兩兩對戰,最後決出勝者與敗者組的第一對抗。
“勝者組第一輪····”
在安暖和王思予的調理下,參賽的幾人靈炁和體力也恢復了很多。很快,勝者組的比賽率先開始,打頭陣的則是一個意想不到的組合。
上官虹和孫德峰。
殘陽如血。
在那被薄霧輕撫的古老擂臺上,夕陽的光如細絲般穿透雲層,斑駁地灑落,為這方寸之地披上了一層朦朧而神秘的紗幔。
四周,是靜謐得能聽見遠處山澗細流的夜,彷彿連時間都在此刻凝固,只餘下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,與偶爾傳來的夜鳥低鳴交織出笛與箏的樂章。
擂臺之上,兩道身影對立而站,宛如自虛無中緩緩走出,帶著不屬於塵世的超脫與孤傲。
左側,孫德峰,一襲青衫隨風輕輕搖曳,面容冷峻,眼神深邃如寒潭,彷彿能洞察世間一切虛妄。他的髮絲在夜風中略顯凌亂,卻更添了幾分不羈與灑脫,手中無劍,但那股隱隱散發出的劍氣,已讓周圍的空間為之震顫。
右側,上官虹,身著緋紅勁裝,衣袂飄飄,宛若天邊最絢爛的晚霞凝聚而成。她的面容絕美而冷豔,嘴角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淡笑,眼中閃爍著既是對對手的尊重,也是對即將到來的決戰的無畏。她的手指輕輕搭在腰間一柄細長軟劍的劍柄上,雖未出鞘,但那劍已彷彿有了靈性,與她心意相通,隨時準備綻放出奪目的光芒。
兩人之間,空氣似乎被無形的力量擠壓,變得沉重而壓抑,連呼吸都變得艱難。沒有言語的交流,沒有眼神的碰撞,只是一種超越言語的默契,讓這場對決在無聲中醞釀著前所未有的緊張與肅殺。四周的觀眾,即便是最見多識廣者,也不禁屏息,生怕一絲聲響會打破這份難得的沉寂,驚擾了即將上演的絕世對決。
“上官虹。”
良久,孫德峰開了口,神色淡漠彷彿月籠寒水,“竟然是你。”
“孫德峰。”
上官虹看著孫德峰,少見的,她那雙眼眸之中浮現出了複雜的情緒,“竟然是你。”
兩個人相顧無言,不知過了多久,孫德峰抬起頭,閉上眼,輕聲道:
“死定了捏。”
“我不殺你。”
上官虹平靜地說道:“好好打,讓我看看這幾年你有沒有長進。”
“我只長了不少肥肉。”
孫德峰欲哭無淚地抽出他的糞叉,“女俠,你輕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