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們逃出破廟,討到了附近的一個樹林中,眾人已經是狼狽不堪了。
大家都是筋疲力盡,不顧嚴冬就那麼癱坐在地上,氣氛凝重,這次威遠鏢局也是損失慘重,有八名鏢師身亡,還有十多個受傷的。
這對威遠鏢局來說,已經是損失慘重了,這麼多年了,威遠鏢局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。
可是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,不知道對方的目標!
章五把江清越的長槍還給了她,轉過頭,看著洛北坐在馬車上,大步地走了洛北的面前:“都這個時候了,你還護著這個馬車?!你知不知道,為了這顆人頭,我們折了多少兄弟!”
向來吊兒郎當的洛北此時低著頭,最後冷漠地說道:“鏢師本來做的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意,生死有命,也怪不得誰。”頓了頓,他又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不然你以為兩百兩的黃金那麼好拿的麼?”
“一顆人頭當然沒什麼重要的。”江清越清冷的聲音響起,“可那些黑衣人不知道,他們這麼這麼拼命,馬車裡只有一顆人頭吧。”
此言一落,本來一臉冷漠的洛北霍然地望向了她,眼神中竟帶著幾分肅殺。
江清越不閃不避地與他對視。
章五已經叫了起來:“什麼?那些黑衣人,追殺了我們這麼半天,怎麼會不知道里面只是一顆人頭。”
江清越看了一眼沉默的林哲遠,見他沒有阻止,便輕輕地吐出了四個字:“調虎離山。”
誰都明白這四個字的意思,即使鏢師都是武夫,並沒有讀過多少書。
可是這四個字,就算沒讀過書,也能理解它的意思。
“合著我們這麼半天,折了這麼多的兄弟,原來只是給人當了擋箭牌!”章五雙目赤紅,狠狠地盯著洛北:“兩百兩黃金,是在買我們兄弟們的命!是麼!”
洛北沒有說話,劉福急忙拉開章五:“你們威遠鏢局簽訂文書之前,也是瞭解過情況的,我們也說過了,這次旅途可能會很兇險!我們付了銀子,簽了文書,本是一筆買賣!”
章五被噎的無話可說。
他們是鏢師,吃的就是護鏢的這碗飯,不管客人要運送什麼,他們保證安全就是了,是生是死,全憑自己的本事,如果半路上出了事,也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,又能怪得了誰?
可是就因為這樣,所以他們就活該被當成了靶子,死了也是活該麼?
“劉掌櫃說的沒錯,”江清越開口說道,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:“我們鏢師要做的,就是要平安的護鏢,至於怎麼護,是我們的事。”
江清越鎮靜的目光對上了洛北:“現在是不是該讓馬車裡的人出來見一見面?”
眾人皆是一驚,便是林哲遠和洛北也是一臉詫異。
馬車裡有人?馬車裡不是就只有一顆人頭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