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拓跋剛生性殘暴,又驍勇善戰,在韃靼人中非常有威望,此人心狠手辣,又冷靜謹慎,我曾跟他交手過幾次,好幾次都險些著了他的道,所以你一說起來,我就想到了拓跋剛。”蘇奕鳴臉色凝重地說道:“可是拓跋剛身份尊貴,應該不會隻身冒險,所以一開始我沒懷疑到他的身上。”
江清越聽著,心裡五味雜陳,看看人家的皇子,再看看他們的皇子,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。
二皇子還不知道自己成了活靶子,行刑時間一到,江清越便站起身,去請二皇子。
因為是二皇子親自監斬,來圍觀的百姓非常多,護衛們維持著秩序,二皇子在萬眾矚目之下,由江清越親自護送他走上了監斬臺。
今天的天氣很好,陽光明媚,二皇子站在臺上,衝著百姓們微微頜首,說著一些場面話。
江清越的目光掃過全場,尋找著可疑的人員,她看到了隱匿在人群裡的劉洪,劉洪微不可查地衝著她搖了搖頭。
江清越眉頭微蹙,並沒有發現兇手,難道她的預估有誤?
二皇子的口才不錯,洋洋灑灑地哭訴著韃靼人的狼子野心,最後一句行刑說的也是擲地有聲,百姓們突然湧起了一股叫好聲。
突然,在叫聲中,眾人只覺得頭上閃過了一個陰影,旋即,一個物體摔在了行刑臺上,待大家定金看去,竟是一個已經死透了的人。
百姓們立刻混亂起來,有膽子小的女人和孩子尖叫不已,場面一時間混亂無比,護衛們努力控制著場面。
“堂堂晉王后人,無能找不到兇手,就找人頂替,做出這等李代桃僵,欺騙百姓之舉,這大靖盡是一群欺世盜名之輩!”一道聲音響起,卻不見說話之人。
說話之人語調有些怪異,是韃靼人說不慣中原話帶著特有的語氣。
蘇奕鳴一聽就跟低聲對著江清越道:“是拓跋剛!我認得他的聲音!”
江清越臉色一變,然後吩咐蘇奕鳴去找到拓跋剛的藏身之地。
一石激起千層浪,拓跋剛的話讓百姓們都愣了一下,然後爆發出了激烈的聲音,這兇手難道是假的麼?
“是不是騙我們的?”
“根本沒抓到兇手?”
“我認識這個人,他根本不可能是什麼兇手,是前段時間剛抓到的,因為謀害主家被抓起來的,他早就被關進了大牢裡……”
眼看著場面就要失控,周睿安站出來,揚聲說道:“一個只敢在畏縮在背後,連面都不敢露的膽小鼠輩,也配說什麼正大光明?!有本事你便站出來,只敢對普通計程車兵出手,也不過如此!”
“抓不到我,就找一個冒牌貨,現在還敢來叫喧?這大靖也不過是如此!”
周睿安派人去附近尋找,此人是用內力傳聲,把自己的聲音放大,讓所有人都能聽得到,但是他人肯定也只能在附近,不會走太遠。
江清越時刻注意著四周的環境,可變數只發生在一剎那。
“你想見我,那也要看看你的本事,能不能找到我了!”
江清越心裡盤算著,此人一直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,他需要一個制高點,可以讓他掌控全域性,而且以她之前的猜測,此人的最終目標一定會是二皇子。
這樣一想,江清越覺得兇手最有可能是隱藏在附近的樓上,尋找機會射殺二皇子,但是剛才周睿安已經派人搜查了附近的建築,並沒有發現可疑人員。
兇手到底藏在哪裡了呢?
江清越突然想到了一點,如果不是在遠處,那麼就是在身邊!
江清越想到這,目光突然掃向了自己身邊的幾名侍衛,因為二皇子會來監斬,又有兇手伺機而動,所以這次江清越特意調來了不少人手來保護二皇子的安全。
她想到了一直沒有露面的兇手,對他們的將士似乎很瞭解,殺害的都是劣跡斑斑之人,之前肯定做過調查,還有之前韃靼人能夠順利的潛進了軍營裡,暴露出來的是十八個勇士,可是這其中會不會還有其他的韃靼人?
江清越的目光在二皇子身邊的侍衛身上一一掃視過去,她目光帶著幾分緊迫,侍衛有些莫名地看了她一眼,但沒有看出有可疑的人。
江清越心裡充滿了狐疑,難道是她猜錯了麼?
“殿下,此處危險,還請殿下先行回營!”江清越說道,然後又道:“你們幾個,先下去,殿下一會讓別人護送!”
二皇子點了點頭,並沒有反駁江清越的決定,立在一邊,也打量著四周,幾個護衛魚貫地走下臺去,突然一名侍衛在經過二皇子身邊的時候,伸手抓住了他!
江清越雖然一直看著臺下,但是也分出了精力給身邊的二皇子,在那侍衛出手的一剎那,她也緊跟著出了招,卻還是慢了一步。
原來拓跋剛竟然真的是易容成了二皇子身邊的侍衛!誰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相貌平平的侍衛,此時他的手緊緊地箍著二皇子的咽喉,他暴露在外的一雙銳利的眼閃著幽深的光,正盯著她,像是一隻冰冷的蛇。
將士們很快就圍了上來。
二皇子渾身發抖,他這是第二次被挾持了,也算經驗豐富,但這次和上一次不同,上一次他只是覺得危險,但是其實心裡卻是很鎮定的,可這次不同,他覺得恐懼,從心底泛起的涼意,讓他止不住的顫慄,他毫不懷疑這個人會沒有顧慮的把他殺死。
二皇子一動都不敢動,努力地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,想讓自己看起來乖巧。
江清越長槍相向:“韃靼人技不如人不想著怎麼好好習武,只敢在背後暗箭傷人,如此無能又無恥的很!”
拓跋剛眼神倏地一冷,渾身散發著一股殺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