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皇子苦笑著道:“她要是還在我的手裡,母后會放過她麼?”
皇后娘娘一噎,“我不會讓任何人奪走屬於你的東西,誰都不行。”
二皇子抬起頭,皇后娘娘站起身,向外走去:“來人,好生的看著二殿下,不允許他離開寢宮半步!”
“母后!”二皇子驚道。
皇后卻已經走了出去,很快就有侍衛把大門看守了起來,二皇子竟被自己的母親給囚禁了!
皇后娘娘回到宮裡,換了一身衣裳,是她與宣德帝大婚時穿的婚服。
皇后望著鏡子裡的自己,眼中流露出了一絲的懷念,“這麼多年了,我都老了,腰身都覺得緊了。”
“哪裡就緊了?奴婢看著,娘娘穿著正好呢!還是和當年一樣好看!”桂嬤嬤笑著說道。
皇后輕輕地笑了一下,不置可否,“罷了,到底是夫妻一場。”
皇后沒有帶很多人,只帶了一個桂嬤嬤就去了宣德帝的寢宮。
大太監看到皇后進來,眼中的希翼終於破滅了,江清越還沒有人來救他們,而皇后卻來了,這已經說明了他們的結局。
皇后娘娘居高臨下地看了大太監一眼,“你這老貨,以前便跟著他身邊,以後也繼續伺候著吧。”
大太監不禁有些驚恐地望著她:“你,你到底想做什麼?你不要亂來,你不想要玉璽了麼?!”
皇后娘娘搖了搖頭:“那已經不重要了,是你們逼得我。”
皇后娘娘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瓷瓶,扔在了大太監面前:“自己動手吧,算是本宮給你留的體面。”
宣德帝憤怒地瞪大了眼睛,張開嘴:“你,你這個毒婦!”
皇后娘娘倏地看向了他,“我是毒婦?那也是被你逼得!被你逼的!”她像是要把所有的不平吶喊出來一樣,怒氣衝衝地吼道:“自從我嫁給你以來,為你打理後宮,為你生兒育女,我有哪一點對不住你?你卻讓一個野女人壓到我的頭上來!”
宣德帝咬牙切齒地說出一句:“男人三妻四妾,本是應當,你身,身為皇后,卻無容人雅量!”
“為什麼皇后就一定要忍氣吞聲?你一個勁兒的在我的心上插刀子,還要要求我大度?!”皇后娘娘含著淚說道:“好!一個賤女人我忍了,可是那個趙沁兒,不過就是有幾分像她,你就又上了心!”
“這些也就都算了,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,不該讓那個女人的兒子威脅到琛兒!”皇后娘娘厲喝說道:“琛兒是你的長子,又是嫡子,本該立為太子,你卻因為偏心那個女人的兒子,遲遲不肯下詔!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?那個賤女人,沒有給你生下兒子,你就一直很遺憾是不是?所以別人的兒子,你都不在意!那個賤女人生的,哪怕是個女兒!你也疼到了骨子裡!”
宣德帝氣得渾身發抖,望著皇后猙獰的面孔,卻怎麼都說不出話來。
皇后眼睛泛紅,卻繼續說道:“你不是疼那個野種麼?我偏不讓你如意,怎麼樣?你放在手心裡寵愛了十多年的女兒,到頭來卻是個冒牌貨,她不是那個女人生的,你是不是覺得很失望?”
“毒婦!朕,朕當初,怎麼會娶了你!”宣德帝咬牙切齒地說道。
“為什麼娶了我?當然是因為我出身定國公府啊!誰不知道,定國公府滿門忠烈,你娶的不是我,是定國公府的權勢!”皇后娘娘厲聲說道:“可是你最後給了我什麼?我哥哥那麼支援你,扶持你上位,最後卻被逼得撞柱而死!”
皇后娘娘恨恨地盯著宣德帝:“如果沒有我,沒有我哥哥,你能坐上這個皇位麼?結果,不過就是為了一個威遠鏢局,你就奪我鳳印,冷落琛兒!你害了我,害了定國公府!那我就要你的皇位來償還!”
宣德帝劇烈地咳嗽了起來,生生地嘔出了一口血來。
皇后望著狼狽而又無能為力的宣德帝,心頭只覺得無限的快慰,她走到宣德帝面前,彎下腰,對上了他渾濁的眼神,“你想不想知道,真正的寧陽公主是誰啊?”
宣德帝倏地抬起頭,不敢置信地望著她。
皇后娘娘勾起唇角,露出了一個詭異而又殘忍的笑容:“你既然都快死了,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好了,其實你早就見過她了呀,很早以前。”頓了頓,她繼續說道:“沒想到那個野種這麼命大,居然在民間這麼多年都沒有死。”
宣德帝劇烈地喘息:“她,她在哪?”
“她啊,她可了不起呢,大戰韃靼勇士,還保全了你的顏面,結果你是怎麼回報她的來著?”皇后娘娘裝模作樣地想了想,然後說道:“對了,你打了她三十大板!狠狠得打了她足足半個月都沒下得了床!”
整個大靖,對戰韃靼勇士的,又被宣德帝打過板子的,只有江清越一個。
大太監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竟然是江清越!難怪,難怪他看著江清越總覺得格外親切,也難怪,他總是沒辦法討厭那孩子。
宣德帝瞳孔一縮,心頭滿是疼痛,他想到了當日,他因為陳赫武幫著皇后調換了自己的女兒而遷怒陳秀兒,那孩子闖進宮裡來救人,他親自下了命令喊著狠狠地打,那麼重的板子,打在她的身上,她怎麼承受得住!
那是他最心疼,最想寵愛的孩子啊!他什麼都沒有為她做過,只給了她三十大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