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貴妃自然是美的,這個讓宣德帝念念不忘了一輩子的女人,一直到死,她都是美麗的。
其實江清越和清貴妃是有幾分相似的,只是江清越的氣質是清冷孤傲,而清貴妃則是帶著幾分溫婉。
周睿安和江清越二人恭恭敬敬的給清貴妃磕了三個頭,江清越還跪在一邊,跟清貴妃說了好一會的話。
江清越剛要站起身,無意間看到清貴妃的衣袖裡藏著什麼東西,她伸手去拿,只見一塊玉佩在清貴妃的手心裡,緊緊地握著,大概是她的心愛之物吧,也難怪到死都握在手心裡。
江清越沒有在意,把玉佩放了回去,然後才對著周睿安道:“我們回去吧。”
周睿安問道:“不再多待一會了?”
江清越搖了搖頭:“以後也有機會,不急於一時。”
兩人並肩往外走,周睿安突然頓住了腳步,江清越回過頭看了他一眼:“怎麼了?”
“你願不願意,百年之後也與我同葬於一處?”周睿安盯著江清越的眼睛,執拗地問道。
江清越愣了一下:“啊?”
“我問你呢,你願不願意?”周睿安忍不住催促道,“願不願意與我生同衾死同槨?”
江清越不禁臉色一紅,能做到生同衾死同槨的是什麼?自然是夫妻。
“你在這裡跟我說這個話題你覺得好麼?你就不擔心我爹孃跳起來罵你?”江清越半開玩笑地說道。
“就是要當著他們的面兒問,省的你過後又反悔了!”周睿安理直氣壯地說道。
江清越不禁啞然失笑,她嘆了一口氣,“願意自然是願意的,只是……”
“好了,那就行了。”周睿安打斷了她的話,他上前握住了她的手,認真地說道:“只要你願意,其他的一切都交給我。”
他的目光那麼認真而執拗,就好像不管是誰反對,他都不會妥協,江清越知道,他也做得到,她輕輕勾起唇角,與他十指相扣。
既然祭拜了清貴妃,周睿安和江清越也去祭拜了晉王爺。
晉王因為身份特殊,以前宣德帝一直忌憚著晉王,所以周睿安很少來祭拜他,就算來了,也是偷偷摸摸的。
周睿安跟江清越說:“這是我第一次可以光明正大的,不用顧慮誰的眼光來看望我父王。”
江清越聽著,心裡就是一酸。
周睿安除了對江清越之外,對所有人都沒那麼有耐心,哪怕是他父王。
周睿安在墳前倒了酒:“我為你報了仇,也奪回了屬於晉王府的東西,我也馬上就要做皇帝了,你在下面也安心吧。”
他說的輕描淡寫,絕口不提他做到今天的地步曾經歷過怎樣的困難,他喝了一杯酒,最後說道:“我沒給你丟人。”
江清越突然覺得,對周睿安來說,可以問心無愧地說出這句話,甚至比他登上皇位還要重要。
多年之後,晉王的兒子終於可以昂首闊步地走到他面前,跟他說,我沒給你丟人。
一陣微風吹過,吹亂了他們的發,就像是在回應他們一樣。
周睿安握住了江清越的手,兩個同樣優秀挺拔的身影並肩而行,不管前方還有怎樣的風雨,他們都將義無反顧。
辦完了宣德帝的葬禮之後,周睿安終於不再推託,鬆口答應登基為帝。
還好,很多的東西還有流程都是準備好的,雖然那些東西是為二皇子準備的,禮部連夜趕製出了龍袍,就擔心會誤了周睿安的登基大殿。
十一月二十,周睿安以晉王世子的身份登基為帝,取國號乾正,從此開啟了一代盛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