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福子憂心忡忡地退了出去,他此時有一種本能,出了門就問小太監:“今日江侍衛可當值啊?”
“回公公的話,今日江侍衛不當值,她休息的。”小太監恭敬地說道。
小福子不死心:“你可別記錯了?還是去跑一趟,去看看江侍衛在不在,務必要把她請過來。”
小太監一臉委屈:“公公,小的早就把江侍衛的當差表給要來了,今日江侍衛是休息的,肯定不在宮裡。”
小福子臉色頓時一白,“那完了,完了,死定了,”頓了頓,他忍不住跺腳:“只希望裡面那幾位能輕著點作,今日能滅火的可不在啊!”
像是為了驗證小福子的話一樣,突然,從裡面傳來了一陣聲響,小福子心頭一顫,這幾位祖宗到底說了什麼,陛下都開始摔茶杯了?
小太監一臉瑟縮地看了小福子一眼:“公公,您,您不進去勸勸麼?”
小福子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:“進去幹嘛?你以為人人都是江侍衛麼?”哼,蠢貨!這個時候進去除了被遷怒還能怎麼樣?
小福子這麼說,不過還是湊到了門邊,結果就聽到裡面發出了一陣聲響,應該是幾人跪倒在地的聲音。
接著就是幾人異口同聲的聲音:“求陛下三思!”
小福子當機立斷地退了下去,招呼了小太監:“趕緊去找江侍衛,就說出大事了!務必要讓她進宮一趟!”
小太監不敢怠慢,急忙應了,匆匆地轉身向外跑。
小太監直接去了江清越的家裡,不過江清越居然不在家,便又去了隔壁,但林哲遠一家子也都不在。
此時的江清越正在威遠鏢局,原來威遠鏢局的宅子已經還給了陳秀兒,這宅子出了滅門慘案,死了不少人,本來也沒人願意接手,江清越擔心客人忌諱不願上門,還建議過林哲遠讓他們要不要換個地方。
不過這個提議被林哲遠和陳秀兒回絕了,這裡就是威遠鏢局,是他們的家,死的都是他們的親人,他們相信,就算師父師兄們死了,也會保佑他們的。
江清越並沒有再勸,後來還是沈燕娘想了個法子,去請了德高望重的高僧過來,興師動眾地做一場超度法事,也讓客人們安心。
今天就是做法事的日子,所以江清越和林哲遠一家都在威遠鏢局。
高僧是沈燕娘請來的,她是江湖中人,很有些門路。
江清越對這些並不怎麼在意,冷眼旁觀地看著請來的大師帶著弟子念著佛經,本來她並不當回事的,可是聽著聽著,心裡卻也漸漸地安定了下來。
一場法事做完,林哲遠端了茶去給大師喝,大師放了茶杯,目光無意間落在了江清越的身上。
大師掐指一算,眉頭便輕輕蹙了起來,他又仔細地端詳地看了江清越好幾眼。
沈燕娘警惕地問道:“大師,可是有何不對?”
大師搖了搖頭,唸了一聲佛號,然後才道:“時也命也啊。”
“大師,您可否說的向詳細一點?”沈燕娘急忙問道。
大師又仔細地端看了江清越的相貌一眼,然後才道:“她本應是大富大貴的命格,偏偏又命犯孤星,便是父母健在,也無法承歡膝下,從小顛沛流離,不過十八年之後,會有一際遇,從此鳳舞九天,貴不可言哪。”
江清越愣了一下,旋即目光便是一利,這和尚說的倒是都對,如果她嫁給了周睿安之後,可不就是貴不可言?
但這和尚當真是能掐會算,看出她的命格,還是別有居心,不懷好意?江清越並不相信事情真的那麼巧合。
江清越深深地望著和尚一眼,和尚目光平和表情透著一股慈愛之色,像是並沒有發現她的敵意,江清越這才漸漸放下了心中的疑竇。
和尚微微一笑,原本慈祥的表情又帶了幾分笑意:“不過此事過程中多有波折,重則喪命,輕則亦會連累身邊之人,施主還要好自為之啊!”說完,和尚便又唸了一句:“阿彌陀佛!”
江清越不覺得有什麼,沈燕娘卻著急了,追問和尚可有破解之法,和尚卻都搖頭不語,逼得狠了,便開始念起佛號,就是不肯再開口。
小太監就是這個時候找來的,他一臉慌張地跑到了江清越面前:“江侍衛,快,快給奴才進宮去吧!宮裡出大事了!”
江清越面無表情,心裡很是不以為意:“又是小福子叫你來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