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清越愣了一下,微微眯了眯眼,陳寶寶不由得挑了挑眉頭:“怎麼?捨不得?”
江清越沒有說話,當機立斷地從懷中掏出匕首,劃破了自己的手掌,鮮血劃落滴入碗中。
陳寶寶看著她的動作,眼神閃了閃,當她知道解蠱方法之後,她才明白,為何當時宣德帝向她取了一點血之後,便對她一反常態,就是這一滴血,讓他知道,她不是他的女兒。
想到這,陳寶寶垂下了目光,假的就是假的,永遠都成不了真的,不過那又怎麼樣?現在要嫁給周睿安的人是她!她才是最後的贏家,就算江清越是父皇的親生女兒怎麼樣?現在不還是要給她讓路?
陳寶寶只要一想到後來宣德帝對她的漠視,想到她在冷宮裡過的那些日子,心中就一陣陣的發恨,就算她不是真正的公主,她也一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!
陳寶寶接過了碗,像是一個勝利者一樣,就算她的血不對,她也一樣能拿到正確的血,然後達到自己的目的。
“可以了,我會制好解藥帶去皇宮,婚禮的時候我會親自餵給他吃下,到時候我是真是假,就一目瞭然了。”陳寶寶淡淡地說道,帶著勝利者的倨傲。
江清越警惕地盯著她道:“記住你說的!否則婚禮隨時都可以取消,想要衝喜的人可不止你一個!”
陳寶寶張了張嘴,本想反唇相譏,但只要一想到馬上就可以嫁給周睿安了,她還是忍住了。
“你放心,你沒有機會取消婚禮的!”陳寶寶看了她一眼,然後道:“我要去制解藥了,然後就可以進宮了。”
江清越點了點頭,這才向外走去。
江清越吩咐好了禮部的人,時辰到了就送陳寶寶進宮,而她自己則是率先回了宮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睿安要和別人成親的原因,她總覺得今天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。
江清越回到皇宮,去看洛北的準備情況。
就算這場婚禮只是為了沖喜而存在,但到底是周睿安第一次成婚,意義還是不同,還是有些大臣來觀禮,洛北和小福子忙前忙後,把一切安排的妥妥當當,就擔心出了問題。
江清越一回來就去看了周睿安,周睿安還是陷入在昏迷之中,表情依舊痛苦,現在哪怕江清越在身邊,也沒辦法再壓制他身體裡的蠱蟲。
一直研究蠱毒的老大夫告訴江清越,這是因為蠱蟲非常活躍,已經沒有辦法安撫住了,現在的周睿安一定非常痛苦,這也是他昏迷不醒的原因,如果再不服下解藥,周睿安就會非常危險。
江清越憂心忡忡地望著床上的周睿安,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,低下頭,在他的唇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:“我不會讓你死的,無論如何我都會救你。”
小福子從外面走進來,有些尷尬地看到這一幕,還好江清越並非一般女子,她抬起頭,面不改色地看向了小福子:“出了什麼事?”
那語氣平靜的,就跟剛才非禮周睿安的人不是她一樣。
小福子臉色有些凝重:“回公子,剛才劉敏跟奴才說了了一件事,他讓張琦去陳家打探解藥的訊息,可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,”頓了頓,他繼續說道:“張琦也是老江湖了,以前在宮裡埋伏了那麼多年都沒出過差錯,這次卻這麼長時間沒回來,他擔心可能是出了事。”
江清越眉頭頓時一沉,她想了想,然後問道:“二皇子那邊可有什麼動靜?”
“一切正常!”小福子說道:“就擔心他那出問題呢,所以老劉把大部分的錦衣衛都放在了二皇子府了,剩下的錦衣衛都讓他派出去去盯住可疑的大臣了。”
皇宮的安全就交給了洛北,畢竟洛北現在是大內侍衛統領,皇宮的安全還是大內侍衛做事畢竟方便。
江清越表情頓時有些凝重。
很快就到了吉時,這吉時據說是禮部侍郎去城外的法華寺求了方丈住持才給出的日子,是一刻都不能耽誤的。
去迎親的隊伍緩緩地向皇宮的方向出發,一路上引來了不少的百姓圍觀,畢竟今天新娘和新郎的身份都太特殊了。
陳寶寶以前是宣德帝最寵愛的女兒,後來發現她是冒牌的,是假公主,如今她恢復了平民之身,卻嫁給了現在的皇帝。
按照酒樓說書先生的說法是,他的傳奇話本都不敢這麼寫。
這橋段,當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。
百姓們紛紛都在議論著,這陳寶寶的人生當真是跌宕起伏啊,一輩子能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,實屬難得。
這麼奇怪的組合,說不定周睿安的病還真的能好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