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雨曦醒來,坐在窗前發呆。
昨日的溫情還縈繞在心間,使她心潮澎湃。
當瑞麒褪下她肩頭的衣衫時,看到雨曦的蛇形胎記,不免異常驚訝:“雨曦,原來你也有個胎記,怎麼看上去像一條盤起來的蛇啊。”
雨曦喃喃自語:“是啊,小時候就有的,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。”
說完她把臉頰埋在瑞麒的懷中,兀自閉上了眼睛。
瑞麒困惑不解:“雨曦身上有盤蛇胎記,而我背上有盤龍胎記,這似乎有點奇怪,但這意味著什麼呢?”
瑞麒不免把這兩個胎記聯想起來,卻又不明白其間藏著什麼秘密。
難道這只是巧合而已,只怕沒那麼簡單。
一條是龍形,一條是蛇形,而且是在兩個關係親密的男女身上,這中間到底有什麼啟示嗎?
會不會預示著什麼奧秘?
都說胎記或多或少與前世有著緊密聯絡,難道是這胎記預兆著前世的秘密?
瑞麒百思不得其解,可又不甘心把這件事拋到腦後,如果沒有什麼秘密藏在裡面,那這兩個胎記又長得太奇怪了。
他暗自思忖,我只道是自己的胎記生得奇怪,沒想到雨曦亦是如此。
瑞麒用指尖撫摸著雨曦的胎記,只見那個淡紅色的蛇紋宛如旋渦一般長在雨曦的肩頭,淡淡的紅色若隱若現,不似一般的胎記那樣。
倒是像有人印上去的一般,或者說更像是一個褪色的紋身。
真是奇怪,瑞麒納悶雨曦為什麼長著一個如此奇怪的胎記。
雨曦不好明說,她前世是一條小白蛇,所以轉世重生之後就有了這個印記,這是在昭示她前世的身份。
或許是老天怕她忘記了自己的使命,才給她留下一個如此奇怪的印記,好讓雨曦能時時刻刻牢記來到人間的使命。
雨曦當然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。
每當她沐浴更衣時,伸手觸到這個胎記,便回憶起前世的經歷。她依然記得身為小白蛇時經歷的種種情形,仍然還保留著母親被異域人殺害的痛楚。
以前的事情歷歷在目,連玄磯隱士所囑託的話語還響徹耳鬢,雖然師傅對她的影響已經變得模糊不清,但他的背影仍然留在了雨曦心間。
雨曦有時候會回想起師傅的樣貌,她經常猜測師傅哪天才能回到玉虛山,甚至到靖國將軍府來看她。
儘管她已重生為人,但剛生下來的那一個清晨,是玄磯隱士為她取了慕容雨曦的名字,還為她留下了一個護身錦囊。
現在這個錦囊就掛在瑞麒身上,是她早先託付給瑞麒帶在身邊的,好保佑瑞麒平安無事。
她還記得玄磯隱士說過,天書傳人的身上有一個盤龍狀的胎記,因為那是龍馬神獸託生留下的標誌,那就是說,瑞麒可能前世就是龍馬神獸的化身,如今轉世為人,所以身上會有龍形胎記。
正因為他是龍馬神獸化身的轉世,因此被寄予了傳承天書的重任。
只是現在瑞麒還不明白,沒有識破天機,所以雨曦還無法把實情告訴瑞麒,只能等到時機成熟以後,才把一切事情坦然相告。
所以雨曦決定先和瑞麒相處一段時間,待到關係融洽機會成熟之後,再把事情的原委說出來。
那樣她也不用擔心瑞麒知道了她的身世而對她心生顧忌。畢竟雨曦知道一切都是緣分,雖然她和瑞麒今生有緣相見,但若是瑞麒顧忌她是白蛇投胎,那瑞麒以後又會如何對待她呢?
儘管他們已經成親,雖然是再簡單不過的儀式,但如果現在就實言相告,雨曦擔心瑞麒會接受不了。
她不想半途而廢,畢竟是在這個特殊的時刻。
如今他倆身處西域的險境,面對摩羯國的重兵包圍,戰爭一觸即發,而瑞麒身負重任,即將帶領大軍擊退來犯之敵。
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天書傳給瑞麒,雨曦躊躇不定,起碼在這個地方是不合時宜的,一來處境危險,二來師傅和乾坤劍沒有就緒。
這兩點足以證明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,那雨曦也只有把事情隱瞞下去,或許等回到玉虛山時,再把一切告訴瑞麒。
雨曦摸了摸臉頰,有些乾燥發熱,可能西域的氣候乾燥,雨曦總是覺得這裡沒有玉虛山那樣氣候宜人。
昨天發生的一切讓雨曦仍然倍感羞澀,畢竟那是她一生之中最重要一個時刻,她把自己終生託付給了一個男人,一個前世就與她有過因緣的男人,乃至她再次與瑞麒相見之時,她一眼就發現瑞麒與眾不同。
或許每一個前世有緣的人,在今生的邂逅中仍然會倍感親切,甚至在今生的相處之中仍有無言的默契。
或許這就是天意,是天意讓兩人的雙手被紅線束縛在一起,以致在無意之間生出許多緣分而相知相遇。
直到他們以各種形式結合在一起時,甚至發誓要終生相伴,甚至海枯石爛也不分離。
可能每一對新人,前生前世就曾經做過一對並蒂蓮,乃至把一生都託付在了一起,也許有人會發誓說相伴三生三世,或者永生永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