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近一注香的時間,尚婕兮有些不耐煩了。“小二?小二?!”都等那麼久了,這得有多大牌的人,才至於讓人等待?
“哎~客官,有何吩咐?”小二看了看眼前非富即貴的小公子哥,心道伺候好,搞不好還會賞給他小費啥的呢,連忙笑著問。
尚婕兮粗神經條,可沒關注這些,瞥了瞥樓下。“你這兒說舞曲,本公子都等了大半天了,連個屁影都沒見著!”
見她有不耐煩的造勢,趕忙解釋:“回客官,不瞞您說,我們這兒的陌姑娘舞姿千金難求啊,之所以肯在我們這兒舞曲,也是賣了我們少當家的人情。”
“嘁~”毫不在意,如若不是好奇她才懶得在這裡浪費時間。“凡凡一個女子而已,本公子不稀罕,給我再拿壺上好的碧螺春來。”
“是是是,客官您這兒稍等,小的這就給您沏茶去!”生怕惹毛了眼前的貴公子,連連地點頭哈腰。
沒過一會兒,小二便將茶水送來了。尚婕兮看看天色,已有些臨近夕幕,嘆了嘆氣,這還沒出來玩些什麼,倒是怪自己在孃親那邊磨蹭了半天。
“唉,也不知道這次回府還要等何時才能出來。”自顧自地在嘀咕,神不知她這番模樣早已被別人偷看了去。
只見對面樓的某個雅座上,一紅衣男子斜靠在榻上,一手持美釀,一手持一把白玉雕琢的玉扇。身邊有一護衛模樣的男子在其旁伺候。
“呵呵,那對面的人兒倒是可愛得緊。”一雙丹鳳眼裡溢滿了興趣,似乎像是找到了有趣的獵物。抬眼看了一眼身邊的人,“走吧,公子我突然想念那橋罄樓裡師傅們的廚藝了。”說罷便起身推門而出,那青衣護衛緊跟其後。
橋罄樓裡——
“哎喲,這不是離少爺麼,來來來,趕緊的,這邊上座請!”掌櫃的看到這老顧戶,老臉上立馬拼命地堆滿笑容。
“呵呵呵,喬掌櫃客氣了,讓小二領我上去便可。”那紅衣男子笑著推脫,遞給身後的人一個眼神,掌櫃子這便識趣地走了,走前還討好地讓小二好好伺候著。
這會兒,樓下突然喧鬧起來,隱隱約約傳來歡呼。尚婕兮立馬竄出來,眼尖地看到那樓下展臺上隔了層層疊疊的白紗,倒是有些神秘。在樓上外欄尋了個坐處,便著小二又上了些甜點,才安靜地看著接下來所謂千金難求的舞姿。
古箏的旋律緩緩流淌在樓裡,隨之幾個身著白衣的女子伴著旋律舞了起來,不一會兒,那舒緩輕漫的調突發一轉,變得急促揚長,那些女子舞得更歡,樓下不缺讚賞喝彩的。尚婕兮無語地看著樓下一片喝彩聲,對此嗤之以鼻。心道:就這扭來扭去的,比那些廣場大媽跳的還讓人無力吐槽!
話說回來,這說好的陌姑娘呢?尚婕兮對於樓下的一切頓時失去了興致,桌上的甜點已然吃了一大半,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,吐了吐粉舌,今日果真吃得太多了。
那邊某座,紅衣男子並未對樓下投太多關注,僅僅停留在某處,似乎是在觀察這什麼。
漸漸地,一陣清脆悅耳的笛聲傳來,那白紗之間隱隱約約有一個人,雖未見其面容,卻可看出那婀娜的身姿。這會那群白衣女子緩緩地退下,獨留那一個足以令人心動的身影。
尚婕兮扔了手中的酥糕,想著這麼俗套的出場是誰想出來的。二十一世紀,看背影那是個個都美,就怕那回眸一笑百傷痕!那白紗中的女子慢慢地舞動起來,窈窕的身段在那白紗的縹緲中亦夢亦幻,舞姿時而輕漫,時而嫵媚。尚婕兮都不得不佩服這女子當真不愧那小二的浮誇的讚美。只是,這舞了半天她也沒見著那女子的樣貌,尚婕兮鬱結了,請原諒她那滿心狂長,敵敵畏也殺不死的好奇心吧。
而就在她琢磨著怎麼才能看到那姑娘的面容時,抬眸一觸,“噗~”一口茶水毫無形象可言地從她口中噴出來,那對面樓裡的紅衣男子看著她,也笑了起來。
看那樓下看得都快痴了的男淫們,她覺得一群烏鴉飛過。只見方才還高畫質玉潔的陌姑娘,此時正以極其惑人的舞步慢慢地脫衣。感情這是在玩脫衣舞啊,怪不得這些男人們都擠破了頭要往這裡奔,嘖嘖嘖,口味夠重啊!尚婕兮咂噠咂噠小嘴,那滿臉的鄙視一顯無疑。
不過,好歹這還是風俗比較嚴謹的時代,那女子並未脫完,薄如蟬翼的紅紗輕輕地披在身上,半露香肩,隱約間還可看得到那欲預撥出的玉峰。
尚婕兮拿了塊甜點,說來也奇怪,自己也沒讓人送來甜點,這小二怎麼又送來了?難道是這樓裡的免費贈送?她不禁滿意地點點頭,這橋罄樓的當家還真會做生意。樂呵呵地吃著甜點,早已忘了樓下的喧囂。
“公子,該回去了。”那紅衣男子身邊的青衣護衛輕輕地在他耳邊輕道。
“不了,本公子今日可發現有趣的事了。”笑著看那吃得歡實的某人,扇了扇手中的玉扇,起身向某處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