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何打算？”金虹氏在飛羽洞裡這邊走走，那邊瞧瞧，漫不經心問著雲景話，似是在找什麼東西。

雲景整理著北山小妖們送給她的生辰賀禮：“我要隨師父去進宮。”

金虹停住腳步：“你這是要自投羅網嗎？”

“不入虎穴，焉得虎子。”雲景笑道，“越是危險的地方說不定越安全。”

“李雲景，你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啊。”

“我明裡暗裡也算是身經百戰啦，自然是膽子越練越大了。”雲景苦笑。

金虹氏走到她的面前，站定，盯著她看。

雲景被他看得發怵，問他：“怎麼了？”

“珝離可有傳授法力給你？”

雲景壓低聲音，湊近他說道：“不是說西王母考核得緊？不能由神仙傳授法力嗎？難道現在又可以了？”

金虹往後撤了一步：“為何你身上有他的氣息？”

雲景臉紅了：“我跟他可是清清白白。”

金虹在心裡翻了幾個白眼，儘量語氣平穩地說道：“你變成凡人之後，果然汙濁了許多。當我什麼都沒說，走吧。”

“明明是你先亂說的……”雲景小聲嘀咕著，跟在金虹後面走出了飛羽洞。

二人走了沒多遠，就在前陣子云景差點刺殺魚形水南的小溪邊，雲景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。

是逸然，她坐在那裡，不知在想什麼。

雲景本不想搭理她，想到就要離開這裡了，還是跟她說一聲吧。

她往前走了幾步，叫了聲：“逸然。”

金虹看到是逸然，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，但是看到她紅紅的眼睛，像是剛剛哭過。

梨花一枝春帶雨，就是形容這種美人哭。雲景看了都覺得揪心。

“你怎麼了？”

“沒什麼，不過被人碎嘴了幾句，心裡邊有點難受。”逸然邊回答邊看了雲景身後的金虹氏一眼。

“是誰多嘴了？”

逸然並不回答。

這時雲景看到不遠處的水南，招招手讓她過來。

“她怎麼回事？”

水南拉著雲景到一旁去，小聲說道：“有人說她們姐妹兩個自甘墮落，才從天宮被貶下界來。”

“她們竟也是貶下來的？來來，你跟我好好講講。”雲景乾脆拉著水南離開，順便給金虹氏使了個眼色，讓他去安慰一下心頭好。

金虹踟躕片刻，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前去。

“仙子，好久不見。”他輕聲說。

“見過帝君。”逸然盈盈一拜，又坐回小溪邊了。

金虹撩起長袍下襬，也坐了下來。

“仙子過得不好嗎？”

逸然抬眼看著他，一雙眼睛仍自霧濛濛的，把他的心也看得霧濛濛的。

“帝君也認為，我同姐姐一樣，自甘墮落嗎？”

金虹忙搖頭：“怎麼會。逸珠貪慕虛榮，只想走捷徑，因此甘為魔王所用。你是靠自己本事修成的仙子，在天宮勤勤懇懇，毫不懈怠。你們兩個是截然不同的人啊。”

“可是殊途同歸，我還不如逸珠。她是主動跟太子下界，而我是被貶下來的。”

“你是為了幫助珝離才被貶的，是至情至善之人。”

“可是別人不這樣想。”

金虹笑道：“你是神仙，怎麼還不如凡人灑脫。幾個小妖多嘴幾句，也能當真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