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夫人一腔熱血被北悅一瓢冷水澆滅,臉刷地沉下來,“什麼叫一夜情?正常的男歡女愛、談婚論嫁,怎麼就非得冠上這麼不入流的字眼?”
北悅僵著臉,“時下最流行的就是‘一夜情’,反而談婚論嫁已成過去式了。”
“那是道德淪喪!”靳夫人怒斥。
北悅平淡道:“在您眼裡是道德淪喪,在別人眼中,那也是正常的男歡女愛,你情我願。”
靳夫人繃緊臉,“你非得跟我抬槓是不是?”
一言不合,北悅無話可說。
靳夫人懶得跟女兒掰扯,出去找準女婿聊天了,北悅聽見她媽高亮的嗓音,摻著笑意,“南霆你不要忙了,又不是外人客氣什麼?快快,坐下來,陪伯母聊會兒天……”
外頭傳來融洽的交談聲,北悅卻並沒有多少開心,她媽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,跟季家聯姻,既能擺脫她這個拖油瓶,又能給靳家帶來實際利益。
若她不答應,是不是連母女情分,都要消滅殆盡了?
北悅換好衣服,便待在房間裡看書,沒出去。
沒有她在,估計她媽跟“準女婿”的交談會更開心,不是她多想,她媽破天荒地登門,應該不是來看她的,而是來看季南霆的吧?
半個多小時後,季南霆敲門而入,道一聲:媽走了。
北悅冷冷撩起眼皮,眼神鉤子一樣剜著他,“那是我媽,不是你媽,瞎叫什麼。”
季南霆從身後變魔術一樣變出個戶口本,笑道:“咱媽留下的。”
“……”北悅抄起床邊的枕頭,砸過去,季南霆輕輕鬆鬆地接住,揣著戶口本走進來,笑得像地主家的兒子,“丈母孃那一關已經過了,北老師,你就從了我吧。”
北悅氣急敗壞:“滾!有多遠滾多遠!”
***
趕走了季南霆,北悅也沒有在家裡呆,開車去了紅五星。
紅五星白天人遠不如晚上多,大多是宿醉的客人,一個個酒氣熏天的。北悅平時不愛來這種地方,除非應酬避不開,不過伍媚是這裡半個老闆,託那廝的福,她也混了個臉熟,還是VIP級的會員。
酒保告知她伍姐昨個兒沒走,應該還在樓上套房裡睡著呢,北悅道了聲謝,便拿了房卡直接殺上樓去。伍媚自個兒在市中心就有兩套房,郊區還有套別墅,但她不愛住,多半時間都睡在紅五星。
插卡進門,本想把她從睡夢中嚇醒,沒曾想伍媚醒著,身上披著一塊布,基本等於沒穿,深一塊淺一塊的痕跡不比她的少,只是表情比她好看多了。
“呦,姐姐我剛送走P友,你就來了,掐點掐的挺準啊,怪懂事的。”
北悅一陣氣悶,她媽罵她三觀不正,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賜,論離經叛道、道德淪喪,沒有人能敵得過伍媚,一夜情、約...炮這些詞基本上都是從她這裡開始的,屬於正經女人看不慣、又幹不倒的女妖精!
若不是從初中混到現在十多年的友誼讓她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,她應該早一腳把這廝踢到天邊去了。
她叉腰,低喝一聲:“武十郎!”
“不準叫姐姐的曾用名,跟你翻臉啊。”伍媚拿叉子對準北悅,一搖三擺地在她眼前晃過去:“姐姐我累了一宿,體力還沒恢復呢,要打架等我泡完澡再說。”
北悅一股三味真火兇猛地竄上來,剛要發飆,就被伍媚攬住脖頸,“走,一起泡個鴛鴦浴,讓我欣賞欣賞季小爺昨晚的‘傑作’。”
“你還敢說,還不都是你害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