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北悅醒過來,是在伍媚大床上,伍媚的手,正圈著她的腰。
她怔了半響,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,苦笑一聲,原來一切不過是一場夢,她怕真的是想男人想瘋了。
在紅五星用過早餐,北悅便去了公司,剛出電梯,就聽見“南亭北嶽”裡面沸反盈天的,熱鬧極了,好像在慶祝什麼。
冷不丁的,她瞥到右邊公司的金色牌子,“南亭北嶽”四字不知何時改成了“北嶽傳媒”,明晃晃的四個字刺傷了她的眼。
視線恍惚了一秒,電梯門忽然從後面開了,緊接著一個低沉明朗的聲音傳來,“北總,過來找我嗎?”
北悅心中陡然一驚,猛地回過頭去,果然看到了季南霆的臉。
半個多月的時間沒見,為何她竟有種滄海桑田的感覺。
他還是老樣子,一身帥氣的黑西裝,精短的頭髮遮不住好看的五官,一雙幽深的鹿眸自帶電量,吸引人墮入。
晃神中,季南霆已經走到了她面前,突然抬起手,在她脖子上繫了一條項鍊,貼著她的耳朵道:“從緬甸帶回來的禮物。”
北悅只覺得耳蝸一陣酥癢,緊接著脖頸也傳來一絲冰涼,垂下頭去看,竟是一枚血紅色的吊墜,呈月牙狀。
季南霆欣賞著她美麗的鎖骨,輕輕笑道:“這是緬甸特產的血珀吊墜,難得有一枚月牙形狀的,我就給你買下來了。”
緬甸……他消失的這段時間,是去了緬甸嗎?
為什麼要去緬甸?
一連串的疑問在心中敲響,耳邊又傳來一聲低沉的問,“喜歡嗎?”
北悅下意識地要答喜歡,卻又忽然意識到兩個人現在的關係,道一聲“無功不受祿”,就要將吊墜解下來,卻怎麼也解不開。
“別費力氣了。”季南霆聲音有些悠涼,“這釦子是死的,一戴上就解不下來了。”
北悅越解越急,直接動手去扯鏈子了,被季南霆一把握住手,他輕嘆一口氣,“就當是分手禮物,收下好不好?”
一句話,讓北悅立刻丟盔卸甲了。他都這麼說了,她還能說什麼呢?
她平添一分無力感,視線落在“北嶽傳媒”四個大字上,一指,問他:“這又是什麼意思?”
季南霆順著她的手勢一瞧,“喔,沒什麼意思。‘南亭北嶽’念起來還是太拗口了,還是‘北嶽’簡單霸氣些,你說呢?”
北悅真是無言以對,心道你圖簡單霸氣,為什麼不刪掉“北嶽”,直接換做“南亭”,效果不是都一樣?
特意留了“北嶽”兩個字,是逼著讓她無地自容嗎?
“你何必如此?”她聲音低低。
季南霆卻突然笑了出來,“北總不會以為我們公司名字跟你有什麼關係吧?諧音而已,你可千萬不要自作多情。”
自作多情?
北悅恨不得一拳將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臭小子的鼻子打歪!
季南霆看著她惱怒的樣子,惡作劇得逞似的,開心地笑起來,北悅不知道的是,為了換名字這事,他跟靳尚差點翻臉。
按靳尚的話說,你丫的這公司是不是咱倆的,之前的名字你取個什麼“南亭北嶽”,我想你剛剛墜入情河不忍心打擊你,也就忍了,你他孃的現在好不容易要改名字,不改個什麼“南尚”啊“尚霆”啊之類的,居然要叫“北嶽”,你把老子擺在哪裡?!
季南霆直接用兩瓶名貴紅酒堵住了那傢伙的滿腹牢騷,重色輕友是他的標配,誰都沒有媳婦重要。
“季總。”一個甜甜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。
北悅望過去,不是別人,正是許久未見的秦露,她的眼睫無聲顫了顫。
許久未見,眼前的秦露彷彿脫胎換骨,精緻的妝容,時尚的穿著,瘦了些,那一雙歐式雙眼皮襯得眼睛也大了不少。
難怪最近網路頻頻傳出秦露整容的訊息,看來傳言未必都是假的,娛樂圈是拼臉的地方,微整也無可厚非,還真是挺漂亮的。
北悅微微一笑,剛要跟她打個招呼,豈料秦露連看都沒有看她,直接走到季南霆身邊,“大家都在等你呢,進去吧。”
季南霆淡淡“嗯”了一聲,又從助理手中接過花,遞進秦露懷裡,“新出的單曲成績很好,恭喜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