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從商場走出來,北悅是心累加肉疼。
看到銀行卡被刷掉的一大串數字,她暗罵自己明明就是一負債累累的窮逼,裝什麼女大款,裝什麼臭土豪?!
可能真的是年紀大了,逛了這麼一會兒,北悅就累得腰痠背痛,感覺腿都不是自己的了。
現在她什麼也不想,就想回家躺倒在大床上好好休息,演一具屍體。
結果一出商場,季南霆就提議一起去吃飯。
北悅正待拒絕,朵兒在一旁歡呼雀躍的,“好呀好呀,四個人正好還可以點多一點菜,小舅媽你想吃什麼?”
“……”北悅已經欲哭無淚了。
最後就近原則,選擇了一家京味小吃,點了幾樣點心幾樣小菜,中午頭人不少,菜絡繹不絕地上著,生意紅紅火火的。
餐廳裡有點熱,北悅便把外套脫下來,盛伊凡順手接過,給她掛在椅子後面,目光卻瞄到她脖子上的吊墜。
只瞧了一眼,他的臉色就變了,“這個吊墜,從哪兒弄來的?”
北悅低頭一瞧,本是藏在衣服裡的,什麼時候冒出來了。
不待她回答,坐在他對面的季南霆大大方方地承認,“我送的。血珀吊墜,好看吧。”
盛伊凡煙嗓透著深沉,狹長的雙眸掠過戾色,“你去了緬甸?”
“盛隊長很懂嘛。”季南霆唇角浮起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,“怎麼,你也去過緬甸?那確實是個挺複雜的地方。”
“複雜”二字一出來,直接讓盛伊凡擰住了眉頭,咬肌一迸,臉頰的傷疤愈顯猙獰。
他冷冷地問:“你去緬甸做什麼?”
“旅遊唄。也有一部分工作原因,新接了一部戲要到緬甸選景,我提前去考察一下。”季南霆答得很是理所當然。
北悅知道他現在身兼多職,不僅當經紀人,還當起了製片人,據說還是什麼作曲家,音樂總監,秦露的新歌就是他給寫的。
她都不知道季南霆有這麼多深藏不露的才華絕技,還有什麼是他不會做的嗎?
盛伊凡冷笑道:“只是這樣嗎?我怎麼覺得,你醉翁之意不在酒。”
“醉翁之意的確不在酒,在乎山水之間也。”季南霆文縐縐地拽了句詩文,朝北悅,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。
北悅面無表情地聽著他們你來我往的打機鋒,知道他們定然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。
心裡藏著事,飯吃得便香不了,味同嚼蠟。
緬甸……到底藏著什麼秘密?
從盛伊凡的反應來看,他明顯對緬甸很熟悉,還很敏感,難道他失蹤的那幾年,是去了東南亞一帶?
季南霆明顯是知道什麼的,卻不肯對她透露半分,而他對盛伊凡說的話,明顯透著警告的意味。
這兩個人,到底在打什麼啞謎,又有什麼事情瞞著她?
吃過午飯,兩夥人便在餐廳門口分道揚鑣。
其實季南霆想跟他們一道走來著,被北悅一句“不順路”硬生生堵在了那裡,眼睜睜看著她和盛伊凡並肩離開,心口拔涼。
朵兒瞄著季南霆受傷的臉色,心裡很是不落忍,挽上他的胳膊寬慰道:“舅舅,小舅媽心裡是有你的,我看得出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季南霆苦笑一聲,聲音晦澀,“只可惜,我並不是她心裡的唯一。”
……
回程的路上,北悅開車,問盛伊凡:“去哪兒?”
盛伊凡一愣,他腦子裡鋪天蓋地全都是季南霆那小兔崽子說的那幾句話,回過神來道:“先送你回家吧。”
北悅抿抿唇,到底是忍不住,問道:“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?”
盛伊凡眯了眯眼,“什麼?”
北悅扭頭看他一眼,“你去過緬甸對嗎?不,不止去過,應該還在那裡生活過,不然怎麼會對血珀如此熟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