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怡幹了這麼多年公關,別的不會,察言觀色的本事可謂驢火純青。
那天在公司和靳菁菁產生了幾句口角,其實沒有什麼大事,不過就是看不慣她作威作福的大小姐做派,出言譏諷了幾句。
靳菁菁卻不依不饒,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她難堪,陳怡早就忍她很久了,也就沒憋住火,心想靳氏都快垮了,你還嘚瑟什麼勁!
兩個人差點大打出手,其實已經動手了,靳菁菁摔碎了她心愛的馬克杯,她也不客氣,直接把她的包用剪刀剪破了,扔下樓。
靳菁菁那LV的包價值一萬多,就這麼著報廢了,氣得當場抓狂跳腳,最後丟下一句狠話,卻捎帶著把北悅也罵了。
“這是她的原話,可不是我故意編排她的,不信你問Ada,當時公司很多人都聽到了。”
陳怡有氣無力地說,生怕北悅以為她故意要拉仇恨。
北悅冷哼一聲,“靳菁菁是什麼樣的我比你瞭解,她說出那種話,一點也不意外。”
和一般人罵髒話喜歡捎帶上人家母親以示憤怒一樣,靳菁菁罵人的口頭語則是北悅,無論誰得罪了她,她都把賬算北悅頭上。
可見在靳菁菁的心目中,她北悅是個什麼樣的分量和存在,說是眼中釘肉中刺也不為過。
北悅眉頭微微蹙起,“這種蠢話是她能說的出來的,可我還是不相信她能做出這種狠事。那丫頭就是個草包,紙老虎一張。”
靳菁菁就是從小缺少母親教養,靳文耀又寵溺得太過,靳喻言給她擦屁股擦慣了,從來不知道要從根源上治。
那丫頭是典型的大小姐脾氣,能咋呼,卻又掀不起什麼大風浪,心也沒狠到那份上。
“不是她還能是誰呢?”
陳怡把她最近接觸過,可能得罪過的人在腦海中通透過濾了一遍,覺得除了靳菁菁,再無別的可能。
北悅突然想到了什麼,問道:“你怎麼會突然去藍爵俱樂部呢?那裡接近郊區,談什麼生意需要跑到那麼遠的地方?”
陳怡抿了抿唇。
“喔……我忘了我已經不是靳氏的人了。”北悅自行說到,有關商業機密的事情還是不要探聽為妙。
陳怡搖搖頭,“沒有什麼不能說的,只不過我去那邊不是為了生意,而是……”她欲言又止,看上去頗為難以啟齒。
像是一狠心,她繼續說道:“有一個娛記打電話給我,說周浩在藍爵俱樂部和一個嫩模開了房,我今天,其實是去捉姦的。”
北悅愣了愣神,嘴巴無聲地張了張。
竟是這樣……難怪陳怡不讓她給周浩打電話,合著不是怕周浩知道她發生了這樣的事會嫌棄她,而是……她誤信了讒言。
陳怡自嘲地挑了挑唇角,“要去捉姦的人,結果差點被人強女幹,這是給我的現世報嗎?”
“你別這麼想,正常人收到這麼一通電話,都會衝動,忍不住去求實的,這是人之常情。”北悅也不知該說什麼了。
“如果有陌生人打電話給你,說季南霆在外面跟別的女人上床了,你會信嗎?”
北悅一時語塞:“我……”
“你不會信的,因為季南霆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。”陳怡替她回答了。
北悅覺得也不能這麼百分百的相信她家季南霆,畢竟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,女人主動貼上來了,能坐懷不亂的也是少數。
“我想,我如果真的收到這樣的電話,也會打電話質問季南霆的。”估計也會氣得跳腳。
陳怡苦笑著,“是啊,你第一時間想到的,是打電話跟你男朋友證實,可是我第一時間想到的,是怎麼弄死那對狗男女。”
空穴不會無緣無故來風的,她對周浩的疑慮不是一天兩天的,每天都會收到狗仔、娛記發過來的訊息,一次兩次她還能當個笑話看,可是次數多了,心頭總會落下影子,她本就是個敏感且沒有安全感的人,長時間兩地分居,感情又豈會沒有裂痕呢?
這陣子周浩桃色新聞滿天飛,她旁敲側擊的試探,換來的都是他不耐煩的敷衍,每次通電話都是以吵架收場。
今天那個電話一來,她腦袋立馬炸了,連半點思考的空間都沒留,直接殺了過去,卻生生掉進了人家挖好的坑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