惠琳四下看看,再次念動咒語。
只見那道細小的煙蛇,逐漸的長大起來,很快變長成為一條粗大的巨蟒,原來可愛的面目,看去有些猙獰。
嫋嫋的煙氣畫作的巨蟒,輕輕一卷,將三人包裹在煙氣之中,昂首前行。惠琳抬步向前,循著煙蟒的方向走去。
郭曖和鮮于燕,不緊不慢的跟隨著,這薄薄的煙氣,竟能擋住那些豪強的視線麼?鮮于燕想了想,不由得佩服惠琳的密法。
三人隱在煙蟒的身子裡,走上開闊的巖地平原,走向一個平原深處的洞穴。
郭曖看了看,這裡的幾處洞穴,倒像是新開鑿的,進入洞穴,拐了個彎,惠琳便讓煙蟒恢復了原來的樣子。
走了百餘步,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說話聲,一個娘娘腔的聲音,不是太監。
是那個被叫作羽歸林的人,這樣看來,的確是烏鴉做的這件事,而那夥白頭帶子的黑衣人,也的確是烏鴉的成員。
羽歸林念念叨叨,好像在同人說話,又像是自言自語。
還有一個人的聲音,十分的微弱,莫非就是就是杜環?雖然幫他醫好了心病,但並未聽過他說話的聲音。
聽兩個聲音交替著,應該是用了某種幻術在詢問口供。
離得近了,郭曖也漸漸感到裡面除了杜環和羽歸林外,還有三個人。但是,沒有那個身形魁梧聲音粗啞的松下風。
免不了一場廝殺。郭曖打定了主意,看了一眼惠琳和鮮于燕,走在了前面。
當郭曖一閃身站出來的時候,羽歸林登時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之中,在他有生涯的二十餘年裡,他從來不曾想到,會有人來到這裡。
另外三名“烏鴉”也旋即起身,各自擺開兵刃在手,護住了杜環。
三人頭上,纏著頭帶,頭帶正中一個黑鐵烏鴉的徽記,正好與那夜晉州城外的白頭帶子印證。
稍頃,羽歸林那張瞠目結舌甚至有些恐怖的臉,平靜下來。
那是一張白淨、柔美的臉,一張似乎不該屬於男人的臉,唇紅齒白,眉清目秀,十分的漂亮。
“李輔國這個閹人,竟然出賣我們到這等地步!”他開口便罵了一句李輔國。“咦?怎麼還有個和尚,你們不是察事廳子的人?”
羽歸林發覺來者可能並不是李輔國的人,頓時住了嘴,以免自亂陣腳,吐露了訊息。
羽歸林摸向腰間,一柄精鋼軟索,握在了手中,一副拼死搏殺的氣勢。軟索長有四尺餘,由精鋼鍛造的鱗片、鎖環精密結成,末梢是一枚三稜鏢。
軟索不僅鋒利、剛硬,而且柔軟曲折,很難抵擋,這對敵人來說,是一件十分棘手的武器。
郭曖看清了,裡邊椅子上坐著的正是杜環,只見他雙眼無神的望向虛空,身子如朽木一般,是被下了很厲害的*。眾人劍拔弩張,杜環也不見醒來。
郭曖看準杜環的位置,抽刀在手,右肩一探,擺出一副要進攻的架勢,羽歸林和另外三人,不由得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郭曖身上。
郭曖眼一斜,起手便向右手邊一人攻去,刀法伶俐如電。郭曖的動作很快,敵方根本來不及多想,驚得“烏鴉”紛紛本能的舉兵刃擋了過來。
敵人的封鎖,頓時出現了一個缺口。
鮮于燕跟郭曖常年混在一起,並有過多次一起辦案的經歷,早已對彼此的心思有所瞭解。看準郭曖向右探肩,便已打定了主意,是以身法飛快的掠到了杜環身邊。
鮮于燕一抱、一轉,衝到了一處角落。
羽歸林低吼一聲不好,反手一揚,鋼索直削向鮮于燕的後背。
郭曖被三人纏住,抽身不得。
惠琳一看,右手一指,煙蛇騰空而起,纏住了羽歸林持索的手臂,尾巴一甩,連同脖子一起絞了個結實。
惠琳並不想殺人,只想用這煙蛇困住賊人,救人便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