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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六、青絲白髮•亂石獸影

來人出手,收了紅衣婦人射出的暗器。白鶴再一次狠狠啄了大蛇的要害之處。

大蛇受創太重,盤住身形,任由一干下屬護著。

紅衣婦人一看來者,高過八尺,一領藍灰色大氅,髮髻松挽,瘦骨嶙峋,清風凜然。背後不背寶劍,卻是一管鐵青色的笛子,

來人手裡拿了一件烏黑的盤子,自己打出的暗器,正被吸附在上面。大概是磁石做的,想不到來者竟有專門剋制自己的武器。

那人把玩一般,翻轉過盤子,捻起三枚暗器一看,忽的身形一震。

“是你。”來者深陷的眼窩裡,透射出深沉的殺意。

那是一種久經歲月醞釀的殺意,好似用盡了一生,在等待這一刻。

紅衣婦人剛想接話,來者又似自言自語道,“不對,不是你。”

“怎麼?你認識我?”紅衣婦人嫵媚的一笑,問。她問的很自然。

“不認識。這是你所有麼?”灰袍來者,拿起鋼針給紅衣婦人看,眼眸裡充滿了疑惑。

紅衣婦人嫵媚的一笑,努了努嘴。似是在說,這不是明擺著的麼,鋼針剛剛就是從我這裡打出,被你收了去啊。

“哎,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,在這裡調戲我家老太婆子做什麼。”與郭曖纏鬥的老叟,見二人兀自站在那裡,不明就裡,衝了過來,“你手裡的鋼針自然是我老婆子的了,明知故問。”

老叟似是有些醋意,逗得紅衣的婦人又一陣媚笑。

郭曖也飛身掠了過來,向灰袍來者道了一聲,“韓大哥。”

來人正是韓當。

韓當轉過頭,同郭曖打過招呼,把手中的鋼針遞給了郭曖。

那是三枚鋼針,針尾有著細微的蝕刻圖案,圖案的中心是一隻烏鴉樣的神鳥。

殺害田陌桑、宇文雷、徐秋遲的,正是這樣的鋼針。還有殺害韓當的情人的,也是。

只是眼前的女子,頂多三十來歲的少婦模樣,怎麼會是殺害兔兒的兇手呢。那時候她還沒有出生才對。

聽那老叟口氣,卻又叫她老太婆子,郭曖一時也弄不明白,不知其中有什麼古怪。

韓當一時不知道所措,兀自呆呆的看著紅衣婦人,鬚髮花白的老叟又咋呼起來,伸短劍,便想與韓當交手。

“慢著,”紅衣婦人輕聲一喚,老叟登時停在那裡,退回身去,“你是田陌桑還是宇文雷什麼人的朋友?”

紅衣婦人倒也直接。

“不是,”韓當忍住內心的苦楚說,“是一個正值妙齡的女孩子。叫兔兒。”

“兔兒,沒聽說過。”

“你當然沒聽說過,那是三十八年前的事了,看你的樣子,不會是你,這針是你的師父或誰傳授給你的麼?”

“三十八年前。哦,是跟一個金吾衛的將軍,一起死的麼,一個青樓女子,不過我實在不記得她的名字了。你倒是蠻痴情的。”紅衣婦人一聽韓當的話,當下說道,酥軟的語調裡,帶著些許的輕蔑。

“她自有她的苦楚,她是個苦命的姑娘,你不該這麼說她,你也是個女人,”韓當辯白,雖然聽紅衣婦人一語道破,但他始終拿不定,眼前人是不是真的就是當年的兇手,“這麼說你就是——”

“只是容貌年輕些而已,老身也是古稀之年了,死在老身手裡的妙齡姑娘,又何止你那小情人一個,哈哈哈哈。”

紅衣婦人話一說完,狂笑之際,揚手化掌,逼上韓當。

那老叟見老伴兒跟韓當打起來,喜笑顏開,怕郭曖出手幫忙,自己索性先出手,又同郭曖戰在了一處。

白鶴重傷了大蛇的命門,躲過烏鴉射來的箭雨,高飛天際,為韓當掠陣。

鮮于燕,盯緊了大蛇,幾個輪迴下來,紅衣婦人帶來的手下,死傷殆盡。

巨狼直撲大蛇命門,幾下撕扯,生生把大蛇的一段身子扯了下來。

大蛇狂從悲出,不顧頸部的重創,再張巨口,吞向巨狼。

鮮于燕重招得手,更添威風,巧轉身形,亦是張開血盆大口襲向大蛇脖頸,便要結果了羽歸林的性命。

紅衣婦人很是掛念羽歸林的傷勢,一出手便是險招疊出,急欲取了韓當性命。

未料到,這弱不禁風一副衰樣的韓當,武功竟十分了得,一時難以取勝。當下邊與韓當纏鬥,邊留心著羽歸林的狀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