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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六、涅槃之珠•有熊脫困

懷秀盤膝坐在另一塊圓石上,似有似無的望著對面的少年僧人。

少年僧人雙耳垂輪,眉目清秀,櫻紅色的嘴唇,挺拔的鼻樑,五官生得極為標緻俊朗,雖是十二三歲的幼年模樣,卻極有一番美男子的風采。

這少年僧人,真如一顆晶瑩剔透的明珠,散發著異常炫目,卻又極其溫和的光芒。

懷秀現出真身來,沐浴在少年僧人的佛光裡。

懷秀明澈如水的雙目,慢慢微闔,就在他眉心上方,隱隱現出一顆硃砂色小如紅豆般的明珠。

懷秀的身形漸漸變得淡薄模糊,如一層煙氣一般,渾身的元氣很快凝聚匯入到額頭上的明珠之內。

最後,懷秀竟兀自消失了。只剩下一顆光彩奪目的血色明珠,緩緩落在了少年僧人伸出的手裡。

隨著黑色的流巖地獄,不斷的下沉著。一剎那的時間,彷如經年般漫長。有熊氏的獸王狀態漸漸消退,露出松下風的容貌。

黑色的巖流竟如泥沼一般緊緊吸附住自己的雙腿,一直往下拖曳著,絲毫動彈不得。頭頂上的洞口,只剩了豆大的光點,就要看不見了。

“看樣子,是要墜落到地獄裡去啊,”松下風心裡一聲嘆息。沒有懊惱,更沒有恐懼之類的情緒,彷彿這一切與自己無關一般,“連同這無聊的人世間都要墜落到地獄裡去了啊。也不知道羽歸林和小狐狸怎樣了。自己還是無能為力,到頭來終究一事無成啊。”

想起自祖父到自己,為了所謂的復國大業,世代忍辱負重,到頭來不過是這樣的一場劫數。

而祖父和父親,竟是努力一生,無所作為,空有一生的本領和報復,默默無聞的活過了那麼多漫長的歲月。

在這樣的時刻,任誰都會感到深深的無奈,而胡思亂想吧。甚至脆弱的人們,還會因為恐懼而發狂吧。

相比之下,松下風倒是顯得有些過於平靜了。在漫長的等待中的歲月裡,有什麼東西,早已被磨滅掉了也說不定。

一聲嘆息。

過後,松下風收回仰望的目光,漠然的看著四周。

自己所處的空間,整個就像一個巨大的胃囊,不斷分泌出黑色的粘稠液體,溶解著周圍的巖體,並把被溶解的巖體化為這粘液的一部分,將自己牢牢的吸住,不斷的拖下去。

想不到一條狗,竟能有如此的修為,使得出這等厲害的術法。

隨即又是一陣苦笑,顯然在這個時候,還有心思讚佩敵人的手段,是有些滑稽的。不過,也無妨了吧。

松下風,放鬆了心情,迎接著塵埃落定的一刻。

就在這個時候,忽然聽來一陣清新悅耳的樂聲。

好像有一千隻笛子在吹奏,又好像只有一隻笛子。

好像有一千張瑤琴在撫弄,又好像只有一張琴子。

好像有一千把琵琶在彈奏,又好像只有一把琵琶。

好像有一千隻嗩吶,一千面鼓,一千管笙,一千對鐃鈸••••••

又好像有一隻嗩吶,一面鼓,一管笙,一對鐃鈸••••••

一陣陣曲調傳來,既清越又*,好像在哪座大寺裡聽到的佛樂。

這聲音好像來自遙遠的天際,又好像就在自己的耳邊。

當你捕捉這聲音的來處,它便顯得十分遙遠;當你放平了心思,這樂調,便又忽然來到你的耳邊,真是奇妙的樂音啊。

松下風不由得抬起頭來,只見頭頂遙遠的地方,有一枚閃著血色寶光的明珠,正緩緩的落下來。

在美妙而奇異的樂音裡,又多了絲絲縷縷清新的香氣。

“是誰在故弄玄虛啊。看情形,是來救自己的呢。”松下風原本枯淡平靜的心裡,竟怦然一動,一股暖流湧了出來。

松下風一直是這個樣子,玄術密法之類手段,無論是誰施展出來,他多少都有些不以為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