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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十二、山外玄山•藍色布包

“不然,不然什麼?誰要聽他的話了,本公子這麼聰明,要登你那破山,還不是易如反掌。”

“嘖嘖嘖,那山外玄山,可不是聰明人上得去的。”

“那還得是傻瓜才上得去嘍?”

“哎,你還別說,真的就只有兩種人上得去,一種是傻子,一種是大智若愚之人。”

李長笙還要同王道士理論,被郭曖攔下了,聽得出,王道士還是在點撥他們。

“多謝先生指點,請。”說罷,郭曖便舉起一杯奶酒,一飲而盡。

王道士本是風流灑脫的人,此刻卻端著一杯酒,不肯入喉,眼眸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,好像他對郭曖懷著一絲感激之情。

真是奇怪,明明是他幫了我們,怎的卻似在感激我們似的。

“哦,對了,先生,您和柳梅的事情大可放心,這件事到此為止,我們不會再多查問,相信以先生的手段,定能有個完滿的結果。雖然交往不多,但我肯定先生也是個至情至性的人,不同於尋常的登徒浪子。”

“如此多謝,如此多謝了。”王道士終於端起酒杯,一飲而盡。而且,兀自連斟數杯,痛快喝了。

幾句閒話過後,眾人早飯罷了。今日正是八月十二,雙數,此時趕路可在午時到達樓觀臺山下,午時過後,便可登山。

幾人要了驛站的馬匹,一路直奔終南山的方向而去。

“我說浪蕩公子,我們就這樣把那個王道士放了啊?”

“不然呢?你看他很像十惡不赦之人麼?”

“不像,倒是那個老錢腦滿腸肥的,一大把歲數,還娶了那麼多如花似玉的小老婆,真是可恨。”

“哈哈哈哈,所以啊,且由他去吧。”

“不是,我是說,你沒覺得那王道士神情有些古怪麼?昨夜裡你們沒再談什麼吧?”

“沒有啊。不過,我倒是也覺得他神情有些古怪,整個好像變了個人似的。”

“是呀,你看他昨天一副嬉皮笑臉的,雖然不大招人喜歡,可今天看他這麼正兒八經的,又是一臉傷感的,反而不適應了。”

“恩,想不到,你看人很厲害嘛。好啦,我們還是走快點,早點把正事辦完才好。”郭曖說完,打馬疾行。

話是如此說,可郭曖心裡卻隱隱的浮上一絲不安來。

眾人到達終南山腳下的時候,已是午時。一條大道,直通樓觀臺山門。

所謂樓觀臺,乃是一座道觀。

據說當年老子西去的時候,途徑函谷關。正巧函谷關關令,尹喜,亦是一位精通天文地理能知前古未來的賢者,而且他亦曾官至周朝大夫,素聞老子的學識。

那個時候,正直周敬王在位,天下紛爭不斷。尹喜猜到老子此番西去,一定是厭惡了朝綱不存禮法崩壞的亂世,日後定然不會再回中原了。

當下便好生款待,懇請老子將其所學流傳下來。

老子也很欣賞尹喜,知道他是個奇人,便講授了《道》《德》二經,傳授尹喜。

這樓觀臺的前身,便是尹喜所建的一座高樓,是他用來觀察日月星辰的地方。得傳《道》《德》經後,他便徹底辭去官職,於此歸隱,傳播老子學問,終成道家一派。樓觀臺也就成了道家思想的發揚地。這位尹喜,也便成了文始真人。

後經歷代修整擴建,樓觀臺規模不斷擴大,尤其大唐天子尊老子李耳為祖,崇通道教,樓觀臺信徒眾多,規模更尤勝以往。

還有三天,就是中秋了,屆時樓觀臺將會舉辦盛大的拜月祭奠。不僅是長安附近的州縣,舉國各地的道教信徒,亦是來者紛紛。

大道上車水馬龍,熙熙攘攘,路兩邊客棧酒肆、香火鋪子鱗次櫛比,非常的繁華熱鬧。

路上行人眾多,郭曖一行人只得下馬步行。及至望見山門的時候,便挑了一間還算乾淨氣派的酒家,歇息下來。

酒飯間隙,李長笙趕緊催著郭曖把地圖拿出來,大家再看看。

郭曖取出包裹,開啟一看,忽然瞥見包裹裡多了一樣事物。是一件藍青色的小布包,拿起一看,上面還彆著一張字箋——

郭公子雅鑑:吾與師兄久別,至今十六載矣。本以為落拓江湖放浪形骸,胸中塊壘自可隨日月消磨,然平生憾事終至無可排遣。吾之錯,吾無悔,然愧對師兄恩德,死生難報。

還請郭公子辦妥自家事後,將此物交與吾兄。切記,切記,此物不可提前示人。

落款年與日,玉京子。

“哦,原來這王道士道號玉京子,”李長笙看完,一臉壞笑,“不如我們開啟看看,裡面是什麼東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