魚諾海的弩釘早已打光了,只得拼了輕功追上去。
眼看距離繩索垂下的地方不過二十餘步,敵首右手長刀猛然丟擲十餘丈高,割向繩索。
魚諾海早有防備,一記飛天式向上躍起,猶如一隻高飛的蒼鷹一般,直追長刀,隨即手腕一抖,三股爪疾射而出,絲毫不差扣住了長刀的刀柄。
魚諾海抽動玄絲,三股爪勾動長刀,一把甩向身後的敵首。
回頭卻驚見,那人已消失不見。
未等魚諾海反應過來,左腿上已中了一刀。
原來對方亦是心思機敏之人,知道自己飛刀一出,魚諾海必然會施展飛天蜘蛛的輕功,打掉長刀。只待魚諾海身形飄起,便緊追其下,左手長刀指天一刺,雖不曾命中對方的胸口,卻也在大腿上穿了個口子。
緊接著,一掌直取魚諾海胸口。
魚諾海再次打出蜘蛛絲,身形飄遠,躲過了敵首的二次攻擊。
魚諾海的身形再次消失了。
這一次他藉著飛天蜘蛛的本領,身形飄在空中,雖然纖細的玄絲偶爾也會閃出一點光芒,終究不如在地上行走可根據腳印來判斷的他的位置。
敵首心知死招將至,看繩索不過十步之外,豁命一躍,連人帶刀齊齊斬向空中的繩索。
“愚蠢。”
一隻三股鉤爪,疾射而出,抓牢了敵首,一把拉了回來。
不等對方反應過來,早有一刀斬下,削去了敵人的首級。
魚諾海停下來,簡單包紮了腿上的傷口。
然後取下敵首背後的包裹,連同他先前帶著的幾頁地圖一併包了進去,背在了自己身後。
進而開始仔細檢查面前的屍體。
揭去面具和蒙面巾,看出正是那天所見教書先生樣子的人物。心口處刺著一隻三足烏鴉。
是烏鴉的人。看來終南山一戰,這夥人並未滅絕。
魚諾海收回無影刃,以右手長刀剜下了對方胸口的烏鴉刺青,包好收在了懷裡。
這裡是四海賓服萬民尊仰的太宗陵寢,怎麼能讓這些宵小之徒打擾了清淨呢?
魚諾海先把身邊的屍體以化骨術融了,又折返回去,處理了先前三具屍體,至於觸發的機關,就是在無暇顧及了。
魚諾海按照約定搖起了鈴鐺,奈何搖了幾次,繩索卻依然不見收動。
莫非他睡著了?還是——
魚諾海縱身一躍,攀上了繩索,飛天蜘蛛本就是藉助繩索在空中攀援飛行的輕功絕技,縱然沒有絞盤輔助拉回繩索,攀繩而上對他也是小菜一碟。
只是魚諾海不知道洞外情況如何,邊爬邊停,試探著上邊的反應。待到洞口邊緣,又悄悄的探出頭向外一看,洞口月光依然,圓溜溜的洞口就像圓月一樣。
他等了一會兒,不見有人晃動。
沒人?怎麼會——
魚諾海小心翼翼鑽出洞來,斷崖上悄無一人,低頭一看,靠著山壁堆放了幾枚碩大的石球。
看大小,是用來堵塞盜洞用的,鮮于燕看似粗魯,卻也是個心思細膩的人。
魚諾海剛要坐下休息一會兒,卻見一個滾圓的身形,從不遠處的山崖上跳躍過來,身上似是還揹著一枚大石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