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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5、父子密談

95、父子密談

“二牛哥?就是你一直在替他縫補衣裳的那位嗎?”郭曖逗她。

“哪有,不只是二牛哥的,叔伯嬸嬸們照顧我,我也就幫大家縫補縫補衣裳什麼的,你別多想。”

王萍兒嘴上這麼說著,臉上卻泛起了紅暈,惹得郭曖又一陣嬉笑。

“恩,相信他一定會好好照料你的。不過,想不到姑娘竟有如此的眼界和胸襟,小生實在欽佩。”

“我們這些窮苦百姓哪有什麼眼界,不過是推己及人罷了,這幾年裡生生死死的也見慣了,還有什麼不能面對的呢。”

王萍兒淡然的語調裡,流露出飽經風霜後的堅強,這讓他忽然想起魚諾海來,小魚兒也是這樣的一個人,戲謔淡然之中,流露著少年不該有的淡然和堅毅。

“既然如此,姑娘就請將令尊的腰牌收好,他日奪取洛陽之時,也好命人找尋姑娘下落。”

“好,”王萍兒見郭曖不再堅持,釋懷一笑,繼而說道:“其實不只是地穴,沿著城牆一帶的坊巷也在大興土木。”

“這個昨夜裡倒是沒注意到。”

“恩,那一班人只白天做事,晚上就歇了,也不知是為什麼。”

“離城牆太近了,夜間聲音傳的遠,怕被**偵查到異動。”

“哦,原來是這樣。”

“這院裡可有做那一班工的?”

“有,一位叔伯帶著幾個年輕後生在東城的延慶坊做事,說是原來坊與坊之間,還有坊內的一些道路都給堵上了,一些原本沒有路的地方,又鑿開牆壁,開了路出來,弄得跟迷宮似的。”

雖然郭曖還沒有到現場一看,大概也能判斷出敵人的意圖——叛軍是想引誘**深入,做魚死網破之鬥。

叛軍撐不下去了。然而從另一個方面來看,困獸忘死之鬥對於**來說也是極具威脅的,絕對不能掉以輕心。

郭曖的計劃是代替採冰人中的一員,到工事現場看一看,不過自己醒來時已近中午,早已過了上工的時間,只好等明天了。

用過午飯,郭曖調息了一段時間,復又睡下休息了,今天晚上可先到史思明的府上看看。

戌時剛過,郭曖就到了史思明的府上。

昨夜裡已經探明,情況大抵和張繼武兄弟所言相符,府中只有史思明,長子史朝義,次子史朝清三人,其餘皆是僕從丫鬟之類,家中女眷並未在洛陽。

這一夜,層雲遮月,史府內燈火稀落,郭曖來到史思明書房外,正巧裡面有史思明、史朝清父子二人在把酒話事。

史思明、史朝清父子二人,正圍著火爐吃酒,僕從大概是被遣退了,只有史朝清在為史思明添酒加菜,服侍父親。

話題似是剛剛展開,史朝清正向父親噓寒問暖,原來史思明這幾天夜裡負責督促工事進展,天寒地凍,須得注意身體。

“這些都是小事,安慶緒要為父去做這個監工,無非是想試探試探,看他這個晉王,也許還是未來的大燕皇帝能不能使喚的動我,為父也不過是到工地上看看,再到他的太子東宮裡打個招呼就好了。”

說到太子東宮四個字時,史思明挑了挑眉毛,語氣格外的重了些。目前安慶緒仍為晉王,並非太子,卻已經住進了宮城內的東宮裡。

史朝清聽出父親的話外之音,也不無譏諷的笑起來。

“呵呵,慶緒哥哥也是太心急了些,不過他敢這麼做,也是挺讓人佩服的,恐怕這件事皇上都不知道吧。”

史朝清所說的皇上,是指大燕皇帝安祿山。

“哼,肯定是不知道的,不過他這麼做倒也算是有些手段,誰讓皇上動不動吵嚷著要把太子之位傳給張海棠的兒子呢,他這麼做一來是向眾人宣告自己對皇帝寶座的必取之心,二來也可趁機提前拉攏自己的勢力,孤立張氏一族,排擠異己。”

“父親說的極是,那海棠夫人的兒子還不過是個小娃娃,眼下局面怎麼是他能擔當起的,若是皇上心智清明再撐幾年,可能還有他張家鬧騰一番的餘地,如今怕是大家沒一個看好他們的。”

“張繼武兄弟根本不足為慮,怕的是萬一皇上真的下了詔書,立那小兒子做太子,安慶緒再有籌謀,總是名不正言不順,到時候非是血濺百里不可,世事無常,一切自然還須早做打算。”

“父親所言極是。”史朝清恭維道。

對於兒子的恭維,史思明顯得有些不耐煩,問起:“這些天,你跟安慶緒混在一起,可有察覺什麼異樣?”

“異樣?什麼異樣,父親指的是——”史朝清臉上的表情,幾乎變成了**裸的獻媚。

“哼——”史思明哼了一聲,把酒杯重重的擱在了案上,厲色道:“眼下洛陽危如累卵,安祿山又命在旦夕,你卻只顧與那小子吃酒尋歡。”

“父親——父親——”史朝清唯唯諾諾,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
史思明長出了一口氣,嘆了一聲,臉上怒意漸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