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治好了,真正令她頭疼的問題來了。
玉京子走後,兮和對雪姑坦言道,“指靈針毀了。”
“毀了?!”雪姑驚道,“那可是仙門法器,怎麼說毀就毀!?”
“你還記得當初從師父手中逃走的那隻蜘蛛精嗎?”
雪姑點頭道,“我當然記得,那隻蜘蛛精練了禁術,好生兇猛,師父頗費了點功夫才重傷了她。”
“那蛙精應當是吸取了那隻蜘蛛精的元神和修為,而且那蛙精還是三蛙聖母的後代,修為深厚,能毀掉指靈針也不足為奇。”
“那眼下可怎麼辦?師父尚未出關,難不成直接去帝俊那裡請罪嗎?”雪姑沉聲問道,“指靈針是目前尋找女媧石唯一的辦法了,現如今沒了這麼重要的寶物,帝俊絕不會輕饒你我二人,說不定連師父都會受到懲罰,不到最後我們絕對不能回去請罪。”
兮和辯駁道,“不會的,師父好歹也是帝俊的師妹,他定不會懲罰師父的。”
“帝俊向來公私嚴正,我們犯了錯,師父也難辭其咎,就算帝俊念私情不會大懲也少不了戒規處罰。”
“可我們若不老實交待的話,還能有什麼辦法?沒了指靈針,我們尋找女媧石的路寸步難行。”
這時,雪姑附到她耳邊低聲道,“其實我在昌平鎮的時候,聽過一些凡間異事,據說人間流落了一張女媧石圖騰,若是我們能找到那張圖騰的話,不僅很快就能找到女媧石,還能免去法器損毀的罪責。”
“圖騰?”
提起圖騰,兮和腦子裡突然閃過十五那晚,從山鬼袖中甩出的圖騰,若不是雪姑提醒她,她都忘了這件事。
雖然她之前並不知道那張圖騰是什麼,但聽到雪姑這麼一說,她不禁有些懷疑那張圖騰會不會就是她嘴裡說的女媧石圖騰。
畢竟,那張圖騰引得多少人爭來爭去,就連山鬼何時將它拿回來的時候她都不知道。
傍晚,兮和去了山鬼房間,見他倚在窗戶邊坐著,她走過去,順著他的視線望向遠處紅成一片的殘霞。
沉默了片刻,低聲嘆道,“沒想到人間的落日竟是這麼美!”
“確實比天宮的好看。”
她挑起眉眼,有些意外,“山鬼大人,你以前去過天宮嗎?”
他的目光仍停留在遠方的晚霞,幽幽地回道,“曾經去過。”
“莫非大人也是——仙族?”
能上得了天宮的人分為三種,一是仙族,二是得到天宮仙詔而去,最後一種便是仙界罪臣,當畢生關押於天牢水獄之中。
喝了符水沒有化魔,既不是罪臣,也不是妖,若是一個封在萬鏡湖的罪仙也合情合理。
山鬼望著她那明淨水靈的雙眸,眼中都是期待,他輕笑道,“怎麼?你這麼希望我是仙族?是不是心裡面在想著怎麼盤算本君?”
“不是不是。”她趕緊否認,“我只是問問而已。”
話雖這麼說,但當她心底燃起的希望破碎後,陣陣失落感襲來。
“你找本君有何事?”他問道。
她這才想起來自己來找他的目的,“山鬼大人,你還記得在隋王府密室裡的圖騰嗎?”
山鬼正把玩著手中的扇子,聽她一問,眼色微頓,隨後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