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站起身,抿了抿唇嗯了一聲,在心裡冷笑。
祈福嗎?
就算是要祈福,那她也是為了弟弟為了母妃,希望他們能夠安息,至於太后那個老虔婆?她巴不得在佛前能夠天天一炷香希望她早死早超生。
這樣的老虔婆偏心至極,留著幹什麼?
想到太后讓她來祈福,她天天在佛前許願太后早死,她心裡又好受一些了。
不過這回她做好了心裡準備,才踏出門檻,卻見到了侯在外頭的張慶,不由得就挑了挑眉。
張慶她當然知道,自從徐公公他們接連出事之後,父皇最信任的太監如今就是張慶了,這個太監是父皇跟前的心腹。
想到這一點,靜安公主不由得有些開心。
難不成父皇是想到她了,覺得讓她一直留在這裡委屈了,終於準備讓她回去了嗎?
果然,張慶行了個禮,淡淡的道:“殿下,奉聖上口諭,宣您進京回宮。”
竟然是真的!
靜安公主不疑有他。
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,這也不過才一晚上加半天的時間,她才不相信是天一閣出了事,然後那些人這麼快速的找到了她的頭上來,那些人若是真的這麼有本事,太子也不會陷入瓦剌人手裡了。
既然如此,只能那就應當是父皇想她了。
這也是常有的事。
太子不在跟前,七皇子爛泥扶不上牆,又出了事,至於四公主和六公主,父皇從來都不喜歡她們,她們在父皇跟前也說不上話。
當然唯有她是可以陪著父皇說說話的人了。
她點了點頭,見自己穿戴的素淨,也並不更衣,就徑直上了馬車。
等到馬車回了京城,都已經快要傍晚了,靜安公主掀起簾子看了一眼人來人往的大街,心裡惦記著鄒二的事,卻也沒有太擔心。
鄒二好歹也是個羽林衛,當了這麼久的侍衛,該怎麼做他心裡是清楚的。
反正趙嬤嬤都已經送走了,至於麻子,昨天只要成了事,現在就應當也已經見閻王去了。
這些痕跡都處理乾淨了,那王府和朱家再生氣,也找不到人,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,除非她們想鬧的人盡皆知,讓自己家成為全京城乃至全天下的笑柄。
她這麼想著,放下了簾子,等到進了宮,聽說父皇在太極殿,就徑直去見嘉平帝了。
嘉平帝正在看摺子,這麼晚了,都快要用晚膳的時辰了,但是他仍舊還在太極殿沒有回後宮去,可見是遇見了什麼煩心事。
靜安公主心想,怪不得會把她召進宮來。
“父皇!”她放輕了步子,歡喜的喊了一聲,腳步輕快的走上前去:“您在做什麼?”
嘉平帝沒有回應,只是仍舊看著手裡的東西。
靜安公主就嘟了嘟嘴,撒嬌的挽住嘉平帝的胳膊:“父皇,您叫我進宮來,又不理會我?您在看什麼呢?”
嘉平帝轉過頭看著她。
這個女兒,從出生開始就被他捧在掌心。
她犯過許多錯,做過很多不該做的事,但是他都輕易揭過了。
可現在他好像才徹底認識她。
母后說得沒錯,龍生龍,鳳生鳳,盛貴妃生出來的孩子能好到哪裡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