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,金六妮並沒有走遠,就在社群附近。
這些日子她感到很疲倦。夜裡加班有時熬到11點才能休息。每天只能睡四五個小時。早晨又不能起得太晚。自從到酒店後,她瘦了十多斤。
現在正是炎熱的八月,中午日頭毒毒的,像掉進火爐,烤的喘不過氣來。加上垃圾的臭氣,臭味,燻得她頭昏腦漲。怎麼也打不起精神。
她正想堅持撿一會回家休息。突然口袋裡的手機響了。一看是潘大伯打來的。叫她趕快回去,到東方紅酒店208有事。
金六妮一路走,一路納悶。她不知道潘大伯到底要幹麼。
她回到家簡單洗刷、梳理一番。
匆忙去208包間。酒菜已擺好。丁記者、有有姐,楊媽媽和潘大伯坐等她的到來。
金六妮一看都是熟人,特別是有有姐兩個月沒見面,雖然電話聯絡過幾次,那總是隔著空間講話呀。
這會兒她說不出心裡有多興奮。只覺得心裡砰砰跳,眼淚差點淌出來。
酒桌上四雙眼睛都看著她。她不好意思地問:“潘伯伯今兒是啥日子,要請客呢?俺一點準備也沒有!”
潘伯說:“今兒是團圓的日子,就等你了。”
潘大伯拍拍首席位置說:“妮兒這是首席,專等你來。”六妮拖拖這個,扯扯那個,堅決不坐首席,要換個位置。
潘大伯說:“今兒我做東,排你坐首席,趕緊坐下吧,別推讓了!”
在大伯的安排下,大家吃著菜,喝著葡萄酒。
潘伯說:“今兒呀,咱們坐在一起為的就是拉拉呱。說說家常話,交流交流感情,通路通路各自的情況。特別是妮兒出來這麼長時間,風風雨雨,幹得也不錯。就從你開始說起吧,大家都想聽聽哩。”
酒桌上即時響起一陣響亮的掌聲。
“大伯,我有啥好說的呢?一個婦道人家就是天天撿垃圾,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。”
“你就隨便說吧。譬如:你最近發生了哪些事,是怎麼處理的?再譬如,你白天撿垃圾,夜晚打零工,看到了什麼,聽到了什麼,遇到了什麼,你有哪些體會和看法?說說心裡話,互相瞭解一下,交流交流感情嘛。”
“大伯,我不想說,確實沒啥好說的!”
“說說吧妮兒,我也想聽聽。每個人都得說,通報通報自己近來的情況,交流交流體會。怎麼就不可以呢?”楊媽媽也添油加碼催促道。
看來是推不過去了。
金六妮便把去年丈夫去世,面對巨大壓力,為女兒籌錢上大學;今春又遭陷害,打官司,平反後,出來撿垃圾,酒店打工的事說了一通。
“我的事不值得提,也不想提,提起來心裡難受!”聽了六妮的敘說,大家心情十分沉重。飯桌上一時靜下來。
這時,楊媽媽及時扭轉沉寂:“來,咱們喝酒,喝酒呀!妮兒和有有把杯也端起來,一口捫。”
在楊媽媽的提議下,大家把酒都幹出來。楊媽媽要六妮再具體說說四個女兒上大學的事。
六妮搖搖頭,“別說了,沒意思,真的沒意思!”這時,劉有有站起來為六妮斟上一杯酒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