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楊休抱著大紅衣裳背對著洞口,黃錚果然半分扭捏之態都沒有,直接脫了衣裳洗澡了,緩緩洗去一身的塵垢,別提多清爽了。
楊休背對著洞口,聽著裡面嘩啦啦的手掌掬水的聲音,腦海裡自然而然的想起了上次少女匆匆洗澡時那團白色的影子,努力想要在腦海裡擦清那層模糊,看清晰少女的模樣,卻怎麼也擦不去,害得楊休心裡癢癢的,很是難捱,有那麼好幾次,真的想要偷偷的迴轉身去,好好的看上一看,印在腦海之中。
楊休狠狠咬了口舌尖,抑制住回頭的衝動,索性坐在了洞口,把玩起了黃錚的大紅衣裳。
與想象中的嫁衣相較,這件衣裳明顯是黃錚用剩下的破布料瞎拼湊的。
饒是如此,大紅的顏色卻還是讓楊休沉得心理不舒服。
楊休撇了撇嘴,似抹破抹布一般,用衣裳擦了擦手掌上了血痕,似自言自語道:“弄髒了,看你還敢穿著在蕭毅面前橫衝直撞不?!哼!!”
許是黃錚難得洗澡,洗得時間很長,為避免自己再胡思亂想,楊休索性看著地面的草叢,轉移自己的注意力。
草叢中,一隻蜘蛛在兩朵花中間結了一條蛛網,蜘蛛靜默的趴在網上,不多時,受花香的吸引飛來一隻蝴蝶,很快被粘在了網上,剛開始還使勁兒的掙扎兩下,時間久了,便奄奄一息,不動不動,成了蜘蛛的盤中餐了。
楊休看得很是聚精會神,以至於黃錚到了他身後都沒有察覺,良久才恍然大悟道:“原來可以這樣!!!”
楊休激動的一下子跳了起來,剛好撞在了正低頭看他的黃錚下巴上,頓時磕得青紫一片,眼淚撲籟籟的落了下來,委屈無比道:“你詐屍不成?”
楊休忙伸手想要揉揉黃錚的下巴,被黃錚一把打落,氣惱道:“把衣裳給我!我要回家!!”
楊休忙不迭的遞過紅衣裳,一臉擔心的看著黃錚的下巴。
此時的黃錚,頭髮散落著,溼溼噠j的披在身後,水滴不斷的滴落,被陽光照映著,似發出剔透的光;
面板白晰明亮,當真是吹彈可破;一雙眼睛被眼淚洗刷得清澈,似明靜的湖水一般;
白色的中衣被水珠淋得半溼半乾,緊緊裹在身體上,稱得身形凹凸有致。
如果原來的黃錚是全村最不起眼的一個打鐵女,此時的黃錚,卻是村中最明豔的花。
楊休看得眉毛越皺越緊,眼珠一轉,臉色瞬間烏雲散盡,春光明媚的對黃錚道:“現在是桑葚成熟的最好時節,近處的都被村裡的孩子們摘光了,我知道有一處窪地裡有幾株桑樹,結滿了桑葚,只是再往山裡走半公里,你去不去?”
黃錚的臉頓時笑開了花,完全忘了下巴上的青紫,想著近山的桑葚自家搶不著,黃錮只能眼巴巴看著別的孩子吃,當時的黃錚甚至想過要將桑葚樹移植到家裡面,省得和那些個小孩子搶“零食”。
如今有了機會,黃錚自然沒有放過的道理,斬釘截鐵答道:“去,一定去,若不是我爹思想頑固,我都想把桑樹種到自家院子裡,說不定能研究出養蠶的路子發家致富呢!”
農家有種說法,前不栽桑,後不種楊。
前不栽桑,是因為“桑”與“喪”同音,兆頭不好;
後不種楊,是因為楊樹葉被風吹過發出拍手的聲音,夜半里很是嚇人,俗稱“鬼拍手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