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一大早,早膳已經擺滿了桌案,不僅齊郡主沒有來吃飯,就連文小姐也沒有來吃飯,蕭毅的眉頭皺得幾乎成了溝壑,久久沒有平復。
良久,文小姐的丫鬟九歌來報,文小姐一路舟車勞頓,一路硬撐著,到了江陽縣,先中手掌受傷,後是掉進水坑,今早終於體力不支,病倒了。起不得榻了。“
蕭毅關切的對蕭三道:“快去請林神醫給文小姐診治。”
蕭三得了令,當先去請林錄。
很快,丫鬟梅子來報,昨日齊郡主掉落水坑之中,偶感風寒,病臥在床。
蕭毅嘴角不由上揚,隨即悄悄隱去,被一絲憂慮取而代之道:“齊郡主金枝玉葉,自極暖之地到達極寒之地,是大齊之福,是蕭家之幸。”
隨即,蕭毅立馬叫蕭五去請林錄,給齊郡主診治。
待屋中只剩蕭毅一人,嘴角不由得笑了,自我嘲諷道:”未進蕭家門便開始了博弈,當我蕭某是任人擺佈的泥人不成?”
蕭毅雖然心頭不滿,如梅子所料,這表面功夫該做還得做得,先看望了文小姐。
進入文小姐房中,屋中頓時一陣刺鼻的藥味傳了出來,九歌想要稟告小姐,被蕭毅給攔了下來,徑直走進了房中。
那個敢阻齊郡主的侍衛正在房中,手中拿著一盅藥,輕輕吹著氣晾涼,見蕭毅進來,沒有行禮,而是拿著藥後退了一步,隱在床榻的暗角里。
見蕭毅到來,躺在床塌上的文彧卿忙邊了床帷,哽咽著聲音道:“少將軍速速離開,莫被彧卿的病色所驚擾,也莫被彧卿過了病氣,如若那般,彧卿將萬死難辭其疚。”
直到最後,蕭毅也沒能得見文彧卿的廬山真面目,只能告辭離開。
很快,九歌送走了蕭毅回來,文彧卿立馬挑了床帷坐起來。
九歌一臉開心道:”小姐,如您所料,齊鈴兒命人請了將軍,說是因手掌刺破了,又掉了落水中,偶得了風寒,將軍聽了,先到了您這裡,方才往她房中去了,當真是可喜可賀。“
文彧卿眼色輕眯道:”先到我這裡值得高興嗎?“
九歌臉色一怔,不知小姐此話何意,先來看小姐不是好事嗎?
文彧卿利落的從床榻上坐起,病氣早己不在,拿起水壺,給自己倒了一壺茶,咕咚咕咚的喝了進去,臉色淡然道:“少將軍從小便在軍中歷練,定會養成一種定勢習慣,凡事先易後難,先苦後甜,先到我這裡,後到文彧卿那裡,只能說明,在他心目中,文彧卿的地位比我的更厚重,有什麼可喜可賀的?”
九歌知道自己說錯了話,立馬跪在了地上,一臉的駭色。
文彧卿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道:“現在在蕭家,你我主僕一心,我不會懲戒你的,怕什麼?”
九歌聽了,這才鬆了一口氣,僵硬的身子才得了舒緩,哽咽著道:“多謝小姐不罰之恩。”
文彧卿輕眯了眼道:“九歌,你方才說,梅子報與少將軍,齊鈴兒除了得風寒,手掌也被牆頭的鐵絲刺傷了?”
九歌篤定的點了點頭。
文彧卿沉默半晌,隨即對九歌道:“九歌,將咱們拿來的繡花針放在水中,後兩日自水中拿出來,再放在窗臺上蔭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