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是情場高手,張景明白,想要快速狙擊派對上的高階獵物,不能直接懟上去說,“你好漂亮”“你的口紅顏色與你的膚色很配”“你笑起來很甜”“替美女擋酒”這些低階搭訕手段。
正常情況,還要降低自己的心理預期,第一次認識最好以交換聯絡方式而非必須約會為目標。
奈何,張景今晚就要和一個女人約會,這是他的劣勢。
更麻煩的是,張小景挑食,不是什麼女人都要,最起碼要心地善良,長相反而不是那麼重要。
所以,最快成功辦法是‘獵人以獵物方式出場’,大幅度提高成功率。
香檳酒配著爵士樂,牛津皮鞋踩著腳下手工地毯,如此美好的環境中,張景卻想著幹壞事。
目標有了,機會來了,張景悄悄將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黃油,用手指彈在一個脾氣比較火爆的李姓地產大亨腳下。
頂著啤酒肚的地產大亨一腳踩中,尖叫一聲,重心不穩,身體向後仰,摔倒之前雙手撲閃著,打翻一個從旁邊經過的侍應生托盤。
托盤上的多杯酒水,一杯不落,全部打在地產大亨的臉上和胸口前。
看著酒水打溼客人的昂貴定製西裝,澆客人一臉,侍應生僵在原地,托盤邊緣在掌心掐出青白指痕——這是他本週第三次打翻酒水。
“臭閪!”地產大亨伸手摸去臉上的酒水,本能爆粗口,“X你老母!我要弄死你!”
侍應生依舊立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
所有人看過來。
嘉理家族第二繼承人,達里爾的父親匆匆走過來,使用地道香江話,對著侍應生劈頭蓋臉一頓罵,“食屎狗!執包袱返鄉啦!以後不要想香江討生活了!滾!”
侍應生低垂的頭顱幾乎埋進胸口,領結在喉結下顫動。這時他想起九龍城寨的鴿子籠,病重的母親還在等這個月的醫藥費。
而食屎狗貶低對方如吃屎的狗一般低賤,比撲街罵的更兇。
在所有人注視中,二十來歲的侍應生低垂著腦袋,轉身默默離開。
對侍應生很兇,對地產大亨很客氣,達里爾的父親連忙攙扶地產大亨,“李兄,你怎麼樣?屁股疼不疼...”
聽著‘屁股疼不疼’的餘音,張景向離開的侍應生跟過去,一路來到宴會廳外,叫住侍應生。
侍應生回頭看向身穿定製西裝的張景,心裡充滿階級對立的敵意和恨意。
張景能從對方眼裡看到複雜敵意,語氣帶著絲絲無奈道,“別喪心,也別灰心,這裡沒有你要的彩虹,大椰樹銀行有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侍應生以為聽錯,“你會給我一份工作?”
“對,大椰樹銀行會給你一份工作,工資不會比現在低。”
“可我只識得端盤子、只會洗車,別的都不會。”
“沒關係,大椰銀行也有食堂、禮賓員、清洗這些工作。”
沒想到幸福來得這麼快,侍應生大幅度彎腰,“謝謝你!非常感謝!”
張景從褲兜裡拿出手機,開啟人工智慧,遞到青年跟前,“把你的手機號和常用銀行賬號輸進去。”
青年接過手機,快速完成輸入。
重新拿回手機,張景要求人工智慧,往卡號裡轉十萬元香江幣,併為青年提供工作。
自由金融市場不是說說,間隔不到五秒,青年手機震動,收到簡訊提示。
“十萬元紅包,”張景真心安慰侍應生,“不要對生活失去希望,不要埋怨社會,提升自己的技能,隨時抓住人生一閃而過的機會,加油,你的未來一定不會差,我很看好。”
侍應生的淚水再也忍不住,奪眶而出,不斷鞠躬,不斷說謝謝。
張景微微回頭,看到兩抹裙襬如驚鴻一撇後退。
身後五米處,挨著宴會廳門口,視線直接看不到那的地方,有兩個女人正在偷聽。
這如果拿不下,張景會找塊豆腐,一頭撞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