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詩凡猛轉身就捱上了成名順,她有的是技巧,一下就感到了對方的激動,她抿住嘴沒有笑出來。成名順雙手捏住她的肩問道:“樓上是誰?”王詩凡說:“是個男人,你還敢嗎?”成名順能聽懂挑逗,他的手一下又滑了下去說:“我只聽你的,不怕別的男人。”王詩凡的眼閉上,不再理他,成名順幾次用手捂她的嘴,又停下提醒她,讓她小一點聲音,告訴她被樓上的聽到不好。王詩凡一個字不說, 只是盡情地投入屬於她的並不會持續長久的生活,過了今天,下一次何時?是誰?她都不知道。
結束後,成名順催她上樓,她告訴成名順,樓上的醒了會下來找她的,她內心想踏實地、正常地在男人身邊睡一好覺,她討厭睡覺時腿沒地方蹺。正常情況下成名順很快就睡著,何況他又趕了一夜的路,聽了王詩凡的話後,他有點害怕,不敢睡了。他擔心上邊的下來將他暴打一頓,在他心中王詩凡如在雲端,沒想到天上也亂。他看著己經睡熟了的王詩凡,想到了石榴裙下死,被打也值得。想著想著就想先再補償一下自己,等一會即使被打也好安慰自己。他又開始不老實起來了,王詩凡的美夢被打斷, 但還是傳出了極強的幸福感,成名順以為本上來了,他不再擔心被打,安心地睡了。
不太完整的下樓聲音將睡夢中的成名順驚醒,他雖然做好了準備,但還是心跳加速,他半起身準備穿衣服。沒有想到王詩凡聽到聲音並不緊張,她只是向成名順笑笑,讓他趕快跑。這時,計新安出現在他們的床前,王詩凡的睡衣沒有扣,只是掩了一下抱起了計新安說:“這是成叔叔,他是醫生,媽昨晚腰疼,請他來幫我捶一下的。”小新安也裝模作樣地幫王詩凡捶兩下,他說:“這不是那個果林的叔叔嗎?我都不知道他還是醫生。”王詩凡告訴他,山村條件差,一個人要做好幾樣工作,不象城市分工細。她知道說多新安也不懂,但還是解釋了一下,成名順趁機用手掌拍了兩下老闆,在新安不注意時,他的手在被裡面又亂滑一會。
王詩凡將計新安帶出去後,成名順起來了,他再也不用害怕,主動陪新安玩,王詩凡出去買飯。飯後,王詩凡讓計新安一個上樓玩遊戲,她說大人有正事,談完後再陪他。王詩凡告訴成名順,果林公司不能照顧朱家太明顯,不要說潘俠,任何一個健全的人都會生疑心。她說:“我和永強、朱家沒有感情,我對得起他們家,現在我只是不想讓家旺受太多的苦,我目前的情況不方便認他。以後你以公司的名義想辦法照顧家旺我就心滿意足了,可以透過學校出面。”
成名順告訴王詩凡,潘俠和小家旺的個性都要強,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照顧。他說:“永強還在醫院,小家旺不知從哪裡找到一把割草的鐮刀,到了葉萬軍就要和他的小孩、家人拼命,幸虧發現及時,不然能出大事。臨出人家門時還把刀扔了後去,差一點就砍到了葉萬軍的媽,可把我嚇壞了。”王詩凡聽後久久不平靜,那是她的骨肉,血液裡流動著剛性。成名順想讓王詩凡認了家旺,他明確表態,他一定會安心地輔佐朱永強,王詩凡搖搖頭。
中飯她沒有心情在家裡做,她決定出去吃,在一個火鍋店才坐下,成名順發現了熟人,他不敢打招呼。王詩凡向他的眼光看去,發現袁玉鳳和一個二三十歲的男人坐在一起,她有點警覺。袁玉鳳主動帶萬少峰過來,她說:“王總,這是我現在的同事,小萬,真巧,成總也在,你要是不介意,我們一起吃吧,兩個人吃火鍋有點浪費。”王詩凡對她一直提防,又想到了她前陣子被姜水河發現出現在陳哲遠家的附近,現在身邊又多了一個顯然不是太體面的壯年。王詩凡沒有同意,說小孩和大人的配料不同,她同意成名順和她們一起吃,成名順當然不會去的。
王詩凡的眼睛一直沒有徹底離開袁玉鳳,她懷疑她會有不合適的動作,她又抬眼看看成名順,哪有那麼多巧合。王詩凡小心地沒有吃多少,姜水河提醒過她,一定要注意安全,她被朱家旺弄得放鬆了警惕。回去的路上,王詩凡突然問道:“你和袁玉鳳真的是巧合?”成名順看著王詩凡,他一下意識到自己和袁玉鳳的關係,他立即回頭,袁玉鳳還沒有走。他將袁玉鳳帶到王詩凡身邊說:“袁姨,和你吃飯的是個什麼人?我真的不知道你在這裡,我可以下午到你那去玩一會嗎?”袁玉鳳看著奇怪的成名順,她同意和他一起回自己的出租屋。袁玉鳳看看王詩凡,她說:“王總,我們的事早晚要有個了斷,我想請你找個時間,我們談談。”
王詩凡對成名順不放心,她要求讓姜水河參加,至少讓姜水河知道。袁玉鳳說:“放心,地方你找,我真有重要的事想和你說,不想讓姜水河知道。”王詩凡看看她,她要求讓計山林來給小孩帶走,袁玉鳳同意。袁玉鳳讓萬少峰陪成名順四處看看等她,她和王詩凡進了一個王詩凡熟悉的茶社。坐下後,袁玉鳳連喝了幾口燙水,清清口說:“詩凡,我想請你幫個忙,我知道你恨我,但聽我說完,我想了多天,認為你合適。”王詩凡聽她不喊自己王總己感到突然,她還有事求自己,王詩凡沒有點頭,但在繼續聽。
袁玉鳳告訴她,她本姓陳,確實是陳哲遠那個失蹤的女兒,她己經到他們的小區確認過了,只是不想和他們見面。原來,當年袁玉鳳小學二年時,她媽又給她生個弟弟,從那以後,她在家中的地位明顯下降。袁玉鳳就不想學習,想用成績差來引起家長的注意和關心,沒想到她媽居然認為小女孩學習好沒有用,仍然不管她。到初中時,她有成績己經非常差,那時家庭條件好,她經常會給一個家窮但學習好的男孩零售吃,沒有想到她真的是早戀了。
陳哲遠是在一次酒後發現的,她居然用零花錢開房間,門口顯眼的腳踏車讓她爸看到了。她被痛打了一頓,小男孩因她的父親當時的能量被關進了派出所,學校當然也被陳哲遠做了工作。非常優秀的一個小男孩只有棄學出去打工,她被轉到了另外一個學校,陳哲遠答應她,只要她以後表現好,會讓她到另外的城市生活,不會有人知道她的曾經。後來的事你就聽說了,小男孩姓袁,事情都是我主動、我提議、用我的錢,卻耽誤了他的一生。我偷了家裡一筆錢,想出去找到他,幫他繼續讀書,他才初三。一個小姑娘,當然是被騙、被拐,比你的經歷慘多了,再後來,我對家充滿怨氣。有了陸小荷後,我也想過找他們,但想到自己己不成人樣,又恨他們的行為,時間就業這樣過去了。
袁玉鳳不知道何時開始流淚,她擦了一下,又喝了幾口水說:“我請你來說這事,是不想讓別的人知道,你有我的部份經歷,能理解我,你也不想認朱家旺,但想幫他們。陳老對你很好,他上半輩子將我的男同學打發了,下半輩子將我的男人廢了,我都知道。現在,我己經四十多了,想和剛才那個人過幾天稱心的日子,但沒有門路,我想你能想辦法幫幫我,不用你的錢,用老陳家的,他們欠我的,但我不會認,也不能告訴姜水河一家,如果你做不到,我立即永遠消失。”
王詩凡以前沒有聽說過關於陳老的這個事,可能那時他還把這事當作不齒,現在人老了,王詩凡能體諒老人的心情。袁玉鳳的心己經硬了,她的閱歷就是個垃圾堆積的過程,她真的能再玩失蹤,將自己的不幸建立在親人的痛苦上。王詩凡小口喝了幾口,眼前這個她早想下手整治一下的仇人,現在一下變成她家世交的女兒。造化真的喜歡捉弄,她一時沒有別的辦法,朱家的事她還沒想好,陳老的事也太重要,她看著袁玉鳳,答應想好後再和她商量,她想先核對一下資訊。
王詩凡帶了點水果來到了陳老的家,在書房坐下後,她小心將門關上說:“陳老,你女兒離家前是不是有個男同學姓袁?”陳老眼睛放光地問道:“你怎麼知道的,快說,他在哪?陳玉荷在他那不?”王詩凡一愣:“陳玉荷?”陳老點頭,他告訴王詩凡,這是他失蹤女兒的名字,王詩凡是個聰明人,她不用問了,陸小荷是袁玉鳳取的名字。王詩凡向陳老笑說:“你老不急,自從聽你說這件事後,我只要有機會就去打聽,現在比以前發達了。剛才的事我也只是聽說,確實沒有更多的資訊,我想有名、有姓的以後應該能找到。”陳老向王詩凡表明,公安上一樣名字、年齡、性別的,他都聯絡過了,沒有線索,說著,他的淚水沿著皺紋橫著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