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詩凡回到離開很久的家,她電話請計山林過來幫她打掃一下,正好是週六,計山林帶著計新安就過來了,順便為王詩凡帶點水果。計山林說:“袁玉鳳出事後,她在陳哲遠小區的水果攤姜總也讓我接管了,生意目前來看還不錯,我家也買了別墅,陳山香一定要讓我好好地感謝你。她本來也想來幫你打掃屋子的,怕你有別的話要交代,她就沒有過來。”王詩凡面無表情地聽著,她幫計新安剝了個水果,在邊上看著計山林幹活,比以前白了一點,也胖了一些,明顯不再顯得猥瑣,己經像個地道的城裡人了。
王詩凡問道:“你沒將父母接過來?”計山林說:“都來了,就是接替袁玉鳳的水果攤子,我在陳老的小區幫他們租住了一套房子,他們看到計新安時會提及你。”王詩凡不再說話,她將慶新安的書本拿過來,想試試計新安的功課,還好,計山林他們自己沒有重視 學習,對小孩管理地倒是挺緊。計新安的書本知識掌握地很是全面,王詩凡即使問他下面的小注,他也能回答流利。計山林幹活的效率一直很高,他試探地問了一下:“中午和我們一起吃個飯可以嗎?我讓我媽做,讓陳山香不去。”王詩凡說:“為何讓她不去?我又沒做對不起她的事,讓她帶自己小孩一起去,我們是光明正大的,你不要想著躲避。”
計山林看她心情不錯,就給陳山香打了電話,讓她做好準備,由他父母去到他的別墅一起做飯。計山林放下電話,他告訴王詩凡,姜水河前一段時間到他店裡,私下和他談過關於王詩凡有麻煩的事。計山林本想過去看看或者和她聯絡的,但知道,如果真有大亂子,王詩凡會自己告訴他的,他就沒有打擾。他問道:“姜總說的是真的?處理好了?”王詩凡笑笑告訴他,沒有什麼事,是郭昊天自己有麻煩,姜水河擔心她受連累,她本人還沒有過去了解具體情況,也說不準,過幾天到雲遮縣時再說。
計山林將水管裡的宿水放乾淨,他才放了一壺水燒,計新安對王詩凡給他的新一具非常專注,計山林坐下來。他告訴王詩凡,姜水河現在比較麻煩,他是聽錢玲花的哥哥說的,物流公司的接待水果都是由錢玲花安排她哥到計山林這裡買的。計山林早就摸出了行規,他有時會請錢玲花的哥喝點酒,順便給他幾盒香菸,後來他們就是朋友了。錢大哥告訴他,錢玲花不想嫁人,就想和姜水河在一起,姜水河又不想和陸小荷離婚,本來相安拖著。後來聽說有個莊律師加入了物流公司,人長得也很好,是他們公司的顧問,她不允許姜水河和錢玲花在一起,兩個人公開在公司裡面鬧過,姜水河很難,聽說那個律師很強勢,姜總都聽她的,最近一次錢玲花都 要自殺,錢大哥也沒有辦法,他陪計山林己經連續喝醉幾次了。
王詩凡聽得耐心,她不知道姜水河還有多少事,真是奇怪,男人的這種事會引來那麼多的麻煩,作為女人,她一直沒有閒著,除了成名順因她而死,別的倒也相安。她不理解郭昊天的現在也和她有關,王詩凡看著計新安玩的入神,她摟著小孩說:“休息一會,就是送給你的,回家 再玩,陪媽媽說說話。”計新安說:“那你帶我去看姐姐,自從上次見面後,我就一直想和她玩,爸爸、陳阿姨都不帶我去。”王詩凡這才知道陳山香一直沒有讓她的小孩改口,她己習慣計新安稱她為阿姨。
中午飯王詩凡吃得很開心,她必須讓計家老人、陳山香感覺到她過得充實,看著人家的天倫之樂,王詩凡內心是有一種酸楚,她只有靠喂計新安飯食來掩蓋自己的失落。飯後,王詩凡實在裝不住了,她立即就感謝陳山香和計家老人,一個人獨自回家去了。路上,她給姜水河打個電話,讓他過來一下,她想弄清楚郭昊天那邊到底出啥事了。姜水河沒有多久就到了她家,告訴她,莊雨晨這個女人他是看錯了,本以為她會以自己來得晚,處處讓著錢玲花,大家相安。沒有想到,她故意找錢玲花的茬,一點不介意自己的第四者身份,弄得整個公司他作為老闆都不好去上班。
王詩凡讓他以後有時間再談他的破事,她想先知道郭昊天那邊有關她王詩凡的事,在電話中姜水河說得那麼重,見面時他卻扯他的情事。姜水河說:“莊雨晨最近沒有回來,她在電話中和我說了,郭昊天這次肯定是完了,他為果林公司貸了鉅額的款,沒有擔保,違規操作,聽說證據確鑿。她也提到有關你王詩凡夥同郭昊天將果林公司的轉移出省,去向不明,紀委、銀行都在忙這事,前天她在電話中說只要你出現,就會有人通知你配合。我建議你最近不用回去,等風頭過了再說,冤假錯案多的是,萬一讓你再碰到不好,莊雨晨心思多,她認為我對你不錯,她也想借此機會讓你在我面前消失,雖然她嘴上沒說,但我能體會到。”
王詩凡告訴姜水河,是禍躲不過,她還是要深入虎穴的。接著她問道:“你不是和我說的那樣純情嗎?為何一下跟前在那麼多的女人?如果不是陸小荷,是我你也會現在這個樣子嗎?”姜水河深吸一口氣說:“如果是你,啥也不會發生,只是因為不是你,我才放縱自己,沒有想到她們都不省心,陸小荷也不像以前那樣忍辱負重,她有時也有脾氣。我有時真想離家出走,不想這個公司,一個清靜,我知道你離開我會也是謠言四起,我聽得不少,可是世上的事沒有如果。”姜水河明顯後悔,王詩凡不想接他的話題,真的讓她現在和姜水河再生活在一起,她不會因他有過那麼多的女人感到噁心,而會因自己的不檢點行為讓自己時時感到形穢。
姜水河和王詩凡沉默一會,王詩凡突然感到今日有酒,何妨不醉,她說:“中飯吃多了,要不要休息一會,我想睡一會。”邊說邊徑直上樓走進了臥室,姜水河跟在後面,他不想面對這主動的邀請,他沒有精力,也沒有興致。王詩凡並沒有多看他一眼,當他的面就睡了,踏實的呼吸讓姜水河心動,他真有進被裡去的衝動,但是那樣會影響她的睡眠,姜水可雖然知道王詩凡盼望,但他早己經過了飢渴。尤其是想到這個不想再嫁他的女人己經和不止一個男人有染,他的心情不願意平靜,如果不是共同的小孩姜茹萍、不是她家白送的物流公司,姜水河甚至都不想和她再幹系。
和衣躺在她有身邊,姜水河沒有睡意,他在思考王詩凡以後的生活,他己經沒有條件參與進去,他知道這個女人還會出現在別的男人懷裡。他想到當年在校園裡的發誓,誓言如屁,沒何那麼多的人願意聽,也有人不止一次地重複說,想想真的可笑。都說非你不嫁,轉眼就在別人的懷裡開花,大海、山石被無數次詛咒,海至今沒枯,石頭倒是真有爛的,姜水河想著這些如夢般的雜事,他不由地愛憐著這個己經不專屬他的女人。軟、滑如初,溫熱是乳,他怎能捨得讓人觸,姜水河知道,只憑她現在的條件,還可令他回到當初。比錢玲花知性、比陸小荷迷人、比莊雨晨體貼。姜水河想著想著,居然有王詩凡準備迎接的舉動,王詩凡及時醒轉,她沒有表現放浪的體態,這不是她享受的男人,是她一直珍惜的過程,她必須表現姜水河喜歡的被動。
王詩凡說:“現在左擁右抱習慣了,在我這裡比做功課還難?”姜水河告訴她,個個男人都想三妻四妾,真有了可就不一樣,他一點不隱瞞現在的境況。錢玲花是個從農村出來的,一旦認準的事情沒有一點退路,他多次想讓她回去,可她還以為自己年輕、比陸小荷有魅力,直到莊雨晨出現,她才知道自己的軟肋氣質上不去。莊雨晨更不是個省油的燈,得理從來不饒人,男女間哪有理,她一直認為錢玲花最多隻能算小秘,她才是可能替代陸小荷的正宮。我己經將物流公司的股份全部轉到姜茹萍的名下,不想有一天發生意外說不清,我永遠不能對不起你。
王詩凡主動換個方位,熱呼地讓姜水河休息一會,她也有能力繼續姜水河願意享受的行為。她明知莊雨晨肯定比錢玲花、陸小荷會花樣,姜水河的語言中提到所謂的氣質,說白了就是如何讓人對方感到舒適的能力。只有讓對方時時感到舒服,對方才會願意跟自己在一起,誰都不想一天到晚陪著刺蝟。夜視姜水河時,王詩凡這才看清,他己經顯老了,當年的稚氣沒了,那個精力無限的男人在她的努力下露出了疲憊。王詩凡不想收,姜水河是老薑,又續航了一會後,王詩凡主動讓位,由姜水河帶動去作最後的一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