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等到王詩凡安排的間諜發揮作用,秦月梅一天早上來到王詩凡的辦公室,她說:“王總,昨晚到家後我聽到了訊息,你上次說的那些閒雜人員真的找到了溫泉的另一個點,聽說還要繼續找下去,地方政府準備在這裡建溫泉城。市政府的規劃己經列了,聽說市人大常委會也己經批了,我們山莊可能面臨著要麼被收購、要麼被擠垮。”王詩凡一聽就愣了,自從在遮雲山後,她知道了權力的厲害,可以翻手為雲,現在又遇到了此事,國情在哪裡都相同,她不敢大意。
自從莊雨晨離開後,相關的檔案都是錢玲花保管的,現在能商量事情的只有秦總,王詩凡問道:“我們的手續都是全的,秦總,請你回去安排一下,找個熟悉公司運營的人幫你,制定一下收編或不收編方案的分析,編制好以後抓緊開會研究。”秦總答應後出出去了,王詩凡一直擔心這種壟斷生意會遇到競爭,沒有想到來的這樣快、這樣大。最近,她一聽說山莊的生意好就有點緊張,她不是那種希望掙多大產業的人,只是想有一種寄託,現在終於明白了擔心的原因,在不知不覺中來了。
王詩凡除了秦月梅,她指望不了別的人,當年的手續蘇世成參與一部份,可她實在不想在關係山莊命運的事情上交給蘇世成任務。秦月梅很快就給兩種情況的可能結果拿了出來,從書面報告中發現收編是最好的結果,收編後,王詩凡不僅能收回成本,還可以做一定時限的、現在山莊的經理。王詩凡問道:“兩個方案你都和地方主管部門勾透過了?除了我,其他員工呢?是不是也能繼續做下去?”秦月梅說:“在勾通時主要考慮你的去處,其他人我沒有問,應該是由你這樣的總經理招聘,你願意用誰就用誰,我想問題不大。”
王詩凡安排將兩種方案分發部門負責人,注意交代要保密,不能讓員工散了心,晚上將山莊的事情忙完後,八點開會研究,她請秦總犧牲一個晚上,就住酒店,秦總當然同意。
多數員工都表態不同意收編,他們願意和王詩凡共守山莊,因為另外的酒店開起來建設週期還至少要兩年才能營業,到那時,山莊說不定能想出更好的辦法來。秦月梅和蘇世成願意被收編,他們的理由是胳膊扭不過大腿,地方政府既然想統一管理,如果山莊自己單幹,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將山莊搞垮。他們可以透過稅務、工商、衛生、消防等職能部門經常安排酒店停業整頓、鉅額罰款等手段,逼著我們現在的山莊關門,到那時,他們不收編了,我們錢、人都空。
王詩凡想過這一層,可讓她將新手拉扯大了的山莊就這樣讓出去,她的心真的難過,可現在她沒有依靠,沒有抗衡的力量。王詩凡說:“秦總,還是要請你和他們再接觸一下,具體談談收編的價格,能不能遲兩年,在時間上多爭取一些,如果可以,我和你一起去。”秦月梅說:“最後拍板肯定要你親自出面,前期還是我來和他們周旋吧,人還是熟悉幾個的,如果你去,有些事說開了可能反而不好辦了。”王詩凡散會後給姜水河打了個電話,她不由地在電話裡抽泣起來。
姜水河在電話裡要求她一定要平靜,同時告訴她一定要做好收編前的山莊資產管理工作,不能讓人有趁亂打劫的可能。他告訴王詩凡,金誠詩運是她們王家創辦的,現在的規模比她父母交給他時至少大十倍以上,自從莊雨晨和錢玲花離開後,他將王詩凡的辦公室又恢復好了,準備以後給自己的女兒姜茹萍用。王詩凡任何時候回來,她仍然是不爭的董事長,姜水河一輩子如果不能在生活照應她,工作上絕對會做好當她的下手。
王詩凡聽了這些話後,哭聲更大了,她含著哭腔說:“沒到那一步,我只是向你說明一下,物流公司是你的,放心,我說過的話作數,下次再聯絡。”她放下電話,不顧錢厚中的勸撫,放聲哭了起來。錢厚中插不上話,也不知道該說啥,他會做的只是將王詩凡放床上,小心幫她脫下衣裳,居然緩緩地侍候起來。慢慢地王詩凡止住了哭,她睜大眼睛,真的想像不出這是她選的丈夫,自己處在悲痛之中,他卻用這種方式優撫,可真的是他的作風,王詩凡滿意地適應著,是比較較前衛的慰問劑。
錢厚中摟著懷中柔軟的女人說:“不管是收與不收,你還是身價不菲的老闆,你想想,還有為了一份工作討飯的人,我們比他們好多了,錢沒有掙足的時候,人要知足、知止。”王詩凡不認為錢厚中能吐出象牙,可他的話是有道理,王詩凡說:“我不是想多掙錢,也不是想當家,我哭是因為跟前沒有一個可以和我商量事的人。”她並不認為唐突,但還是抬頭看看錢厚中的反應,這個只會在被裡做事,離開床他啥也不行。
錢厚中說:“我早就發現你根本從骨子裡看不上我們,我也從來沒有娶你的打算,包括現在,如果你要離婚,不用擔心,我一分錢都不會多要,捲起鋪蓋就走人,不會連累或賴著你。我人是窮,也沒有骨氣,如果有就不會娶你,但我不是你說的啥事都不懂,我早就發現,山莊你認為現在能懂你的是秦月梅、蘇世成。開會時從他們眼光的交流、對事情有態度一致上我就有預感,他們是算計山莊的、所謂收編的那一夥的,將來他們肯定是事成之後的實際受益者。”
王詩凡睜大眼睛聽著,他的分析真的是那麼有一點影子,自己也有感覺,可就是沒想到這一層。經他一點撥,還真可能是那麼一回事,自己多次想和秦月梅一起出面打點地方的上的官員,她一直不同意,說這都是向人說話的事,都由她去厚臉求人。現在看來,他們算計這些事不是一天了,發現周邊鑽探的事不報告,又突然冒出的談判僅僅在自己安排人盯著不久就出現,不能聯想,一下就串了起來。
她放著眼前的能人不用,一直迷信所謂的經過正統教育的人員,現在知道,社會真的是一所大學,對方用社會知識、自己用大學應對,理論上優勢,操作上脫離實際。她迅速趴上健壯的體軀,施展著五體投肉的能力,這一次可是由內而外的興奮,錢厚中的反應及時、有力,可讓他仰體向上的發揮還是第一次,真是好一陣刺激,唯一的優勢就是雙手可以握地更實,偶爾大嘴還有機會。
第二天一早,離上班還有一段時間,王詩凡將蘇世成能晨練中叫到辦公室,我以前不同,他並沒有興奮,也不是太激動。王詩凡讓他坐下,冷笑地問道:“山莊收編的計劃進行多久了?為何要這樣對待我?”蘇世成愣了一下,馬上臉上堆笑地說道:“王總,我真的不知道你說什麼,沒有聽懂。”王詩凡說:“不用裝了,這麼長時間,你也知道我也不僅是一個只知賺錢的人,你的背後伎倆我都調查過了,先談談吧,早晚要撕開臉皮談的,從什麼時候開始謀劃的?”
蘇世成的汗出來了,他不知道哪他環節出了問題,他想和秦月梅聯絡後再說,就說道:“我真的不知道,如果你認為有什麼瞞你的事,等上班後問秦總,我是副的,不管那些事。”王詩凡說:“不是和秦總先談過,我現在找你?我怎會知道你的事蹟?現在找你來,只是想弄明白你的動機,別的事秦總都和我說過了,過程不用你談,你只和我談為什麼這樣恨我,讓我死也瞑目。”
蘇世成可能是鍛鍊強度太大了,他的汗開始出來,他告訴王詩凡,溫泉本來就是他發現的,山莊的紅火他是開疆拓土之臣,沒有想到只混個沒有多少股份、卻處處受制於制度的副總。本來他對王詩凡有過想法,因為王詩凡對他的寬容讓他產生了誤解,可後來發現,不是他將王詩凡視作玩物,是自己被當作人家旅途中的一個景點,看過了就隨手一扔,有新景後就忘記了自己。最讓他想不能的是王總找的人不管從哪方面都不如他蘇世成,只是年輕一點,他受不了錢厚在他頭上,因此想到了報復。
後來,真的就有人向他打聽溫泉的事,他和秦月梅一商量,本來秦月梅對王總也很好,可她的女兒從國外回來,在山莊玩兩天後就產生再找溫泉的想法,她和國外交的朋友圈研究後認為,溫泉的存在的不可能是孤立的一個點,加上她對這裡的自然環境感興趣。為了讓女兒不再出去,秦月梅沒有辦法,只有找到蘇世成,向他說明當年懷孕的事,一聽說自己不僅有女兒,女兒還對這一攤事情感興趣,他就就積極運作起來。
王詩凡說:“你們女兒的這些事秦總和我說過,你只談你個人的動機,只是為你女兒?”蘇世成聽到她知道自己存在一個女兒的細節後,有點吃驚,他說:“我的動機很簡單,你不該嫁厚中。”王詩凡向他白一眼說:“為你們小孩的事我可以理解,至於你自己的動機,我們以後再交流,先吃早飯。”說完,先出了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