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淑圓上前問道:“你早就在這等的?”朱家旺說:“我做完作業後,聽說你在外面應酬,擔心那些男人和我以前的朋友一樣,本來想出去找你的,我爸不同意,只有在這等,只等了一會。”李淑圓有點感動,他比永強還懂事,本來對姜水河充滿佩服,她現在十分想將朱家旺培養的一樣有風度,她上前小聲問道:“想出去散步嗎?”這是一種恩惠,不可能得到拒絕的回答,可朱家旺卻說:“你工作一天了,又喝了酒,還是休息吧,我能克服。”李淑圓真想上前抱起,她本想將他權扮一下姜水河,可對方的回答讓她感受到了尊重。
李淑圓和朱家旺到了房間後,朱永強過來說:“你沒有白疼他,那麼大的小夥子,聽說你在外邊,先是催我去找,後來又自己等,一點心思也沒有用在作業上,我怕他今晚的作業錯的多,你喝了酒,能檢查一下嗎?”李淑圓笑說:“只是喝了一小口,對了,是我總公司老闆來的,那個酒廠的蘇老總一定勸他多喝,我看不過,帶了一點,沒事,我能檢查。”朱永強忽然眼睛放光的問道:“是姜總來的?王詩凡沒來陪?”李淑圓有點詫異地搖了頭,他可是第一次提到姜水河,她以為他不知道,原來他早就打聽清楚自己是為姜水河工作。看不出,他倒是有點城府,想到他們間的微妙,李淑圓認為自己有點唐突,她不想解釋。
朱家旺沒有注意這些細節,估計潘俠也早就清楚,和朱永強想的一樣,當晚家旺的作業錯的較多。李淑圓問道:“你真的擔心老師的安全?還是怕我讓別的男人搶去?”朱家旺不再說話,默默地改著自己的作業,改好後說道:“李老師,你以後能不在外邊應酬嗎?我以前參加過那種夜生活,也瞭解一些內容,知道和你在一起的男人都不安好心,因為你太漂亮了,他們看到會動心,尤其是晚上。”
李淑圓不想和家旺討論這個話題,她讓家旺收拾好後休息,她說:“你還是個孩子,不想分心,大人的事自己能處理,我不是你的家人,也有自己的生活,你講的我知道了。”說完,有點失落地回到了房間,她,一個成人世界的嬌嬌者,卻和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討論這種話題,她有一種傷感,可以分類到那種絃斷誰聽的落寞群。
朱永強並沒有等到大家休息後就進來了,他嘆了一口氣說:“王詩凡的好心我一始就知道,只是怕你誤會,我也不希望你一天到我晚在我家,我也負擔不起。出去工作開心就好,比在家裡有事做,有人說話打發無聊。只是那個姜總,我見過他是個成功的男人,各方面條件都好,聽說當年對王詩凡也是真心的,只是因為與我生了家旺,王詩凡自覺對不住姜總才硬性和計山林走到了一起,當著姜總的面。現在,姜總是你的老闆,他也不會常來,因為王詩凡,估計也不會不再來,你多保重,他有家、另有孩子。”
李淑圓不想應答他的話,不就是吃個飯,見第一次面,怎麼可能就和老闆有什麼呢,她將自己的臉轉向裡邊,邊理床邊說:“我要休息了,我再告訴你一遍,我不是你的什麼人,有自由,以後有什麼要求你直說,真可怕,我如果不吃這頓飯,到現在都不知道,你對我的事比我還清楚,要有個男人樣。”說到這裡,她的腦子裡浮現出真有男人樣的姜水河,那種因自信流露出的和氣、大度,不是朱永強能學會的,同樣也有倆錢,那個蘇經理可在姜水河面前處處襯托出自己的人渣本色。
朱永強用腳小心地想將李淑圓的門關上,他想從後面抱一會,如果有可能,趁著她的酒性,也能成全自己一輪。李淑圓發現了他的動機,如果不是朱家旺在門口等她、輕聲告訴她他的顧慮,她也可能順勢地關燈,想著姜水河的高大,順著朱永強將就替代一下,可明知朱家旺會聽、會想,她說:“你出去,我要休息,小孩、老人都沒睡,不要讓他們害臊。”說著將朱永強誇張地推了出去,用力地扣死了自己的房門,聲音大到所有人都 聽得見。
李淑圓拿出電話,她看看時間,王詩凡應該沒有休息,她說:“王總,我己經將姜總送到了酒店,他沒有喝多,我只是告訴你,他住青巖酒店803房間,有事內線可以打進去。”王詩凡己經離開了酒桌,她正在和郭昊天聊天,郭昊天因為多天不見王詩凡,加上聽說她又沒有了婚姻的約束,就和蘇世成拼了幾大壺的酒。他本是個體面的、有身份的人,平時也能喝一點,只是多數情況都是對方喝得多,今天不同,蘇世成一點不讓,郭昊天有點支援不住,王詩凡給他送到了客房。
王詩凡能聽出李淑圓的用心,,一是證明現在姜水河是一個人,二是如果自己願意,可以不用打聽,直接到他的住處。她說:“我今晚不過去了,明天我請他吃飯,你也要參加,沒事我就掛了。”放下電話後,王詩凡給郭昊天調了一杯糖水,郭昊天向她傾訴了離開權的日子是多麼的艱難,真的是酒後吐真言。他藉著酒力說:“以前的上級也想給我運作一下我的崗位,可你知道,上次為了平安,我己經掏空了自己的積蓄,現在想東山再起,真的不易。”
王詩凡看他多了,可他講的是實話,就問道:“你也會經營,可以在這裡幫我,當官真的那麼重要?你以前不是說,如果有一天能自由,願意和我窮困相守的嗎?”郭昊天說:“離開權力我才知道,自己早就是體制的奴隸,我己經習慣了作主、習慣了說官話,後來去實際果林時,他們都 說我官氣十足,可他們不知道,我己經十分小心、注意了。詩凡,我還能幹十多年,這次來的目的我是瞞著姜水河的,真的想有機會時從你這裡拆借一筆資金,以後肯定加倍還你,人代會快開了,有不少實職的崗位要調整,我想爭取一個。”
王詩凡問道:“靠送禮?”郭昊天說:“不用實際行動,說破天都 沒有用,不僅靠送禮,還要表現出有實力,那些人我知道,他們才不會用沒有實力、靠借貸上位的人,因為不安全。我來前己經放了風,說是你在這裡經營一個大的產業,早就請我來結婚的,有你這個牌子,他們用起我錢來踏實。這次你一定要支援我,我這點汙事只有你知道,我以前有對不住你的地方,可我真的有能力能給事情做好。如果我這次順利了,絕對不會亂搞錢、女人、你的帳有機會再還;如果不成功,我就過來幫你打工,免費的,也不會謀求娶你、更沒有臉干涉你的生活,保證也能還清債,那時我也死了心,不會再和現在一樣還想搏一把。
王詩凡遲疑一下後,又給他加了一點水,問道:“你需要多少?你那裡是個不發達的地方,官員的味口不會太大吧?”郭昊天說:“因為欠發達,做官的競爭才大,不是你以前的沿海城市,人們的門路廣,可以做的事多,窮地方,你在那呆過,只有做官一條路更方便。你的果林公司,現在果樹、魚塘比你以前的效益還好,可是承包人再也不能盈多少利,你當年的成功是因為我的暗力,這一點不用我說白你也清楚,現在的地方官、管、就差把你的產業搞癱。”
王詩凡沉默一下,郭昊天沒有說具體數字,他只是和王詩凡說估計不是一個小數字,等他啟動後才能知道準確數字。王詩凡問道:“現在方力春做啥了?他不是說你和他姐己經複合了嗎?”郭昊天的臉色陰了下來,他說:“他姐是個好人,我無助後她收留了我,可我們間真的沒感情了,生活一陣子後仍然味如嚼蠟,我不能勉強自己,那樣繼續對雙方都不好,早就分開了。方力春現在幫人打理一下果林,他有銷售渠道,是個不能成大事的小孩,幾乎淪為混混。”
王詩凡想想當年的方力春,現在多年後,郭昊天對他的評價變了,她問道:“後來聽說不是做得不錯嗎?我還邀請他來我這的,他沒來,我以為他比較成功了,原來也不行,他可從來沒和我聯絡過。”郭昊天的酒因幾杯糖水下去明顯好多了,他告訴王詩凡,方力春當初對王詩凡也如同他和當地的村婦一樣,不是想珍惜,只是獵奇,郭昊天早就發現,只是他不想挑破。後來,方力春想來王詩凡處謀事,那個也知道底細的女人,就是一個叫韓春雲的木屋服務員懷上了他的孩子,後來他就脫不了身,在那裡發展了。
王詩凡早就知道沒有不透風的牆,想到自己的經歷,在別人的眼裡都是透明狀。她想到了自己在這裡的種種行為,想從酒後的郭昊天嘴再聽到一些,可他顯然己經清醒,不再提那些敏感的話題。郭昊天說:“我這次回去,根據形勢的發展再和你聯絡,是借貸,不是別的,你可不要想低了我,如果你有難度,我會找別的人,總之,我己經發現自己的價值還是在跌倒處再起來。”說完,王詩凡並沒有收到她期待的伸手,也沒有看出他有一絲清醒的挽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