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這種結局，他早已經猜到了。

陳一男陷入了回憶之色，繼續說著：

當時我有點好奇，路過的時候，便偷聽了他們的對話，有中文，也有英文。雖然我是體育系的，但好歹也是浙大的，基本的英文單詞還是能夠聽懂。

那個美國留學生說，他準備回到美國去了；而那個女生說，希望他不要走，或者帶著她一起去美國。

然後那個美國人說了一句：你是有多想逃離這個骯髒的國家？

聽到這句話，我就氣不過，上前找他理論了，你既然覺得這是一個骯髒的國家，為什麼還來這邊留學。

你猜他怎麼說？

柳雲挑了挑眉頭，淡然一笑，說道：“他是不是說是華夏的大學，拿著獎學金求他來的？”

陳一男愣住了，意外地嘆道：“柳總，你太厲害了，竟然能猜到這個。”

柳雲從容一笑，他當然能夠一猜就中。在兩年之前，他和那個美國留學生在言語上，就有一次短暫的交鋒。當時，對方就提到了這一句話。

“畢竟，我年輕氣盛。當時，就氣不過。”

柳雲搖搖頭，說道：“氣不過也沒用，這事情別說你，我都管不了。”

陳一男同意柳雲的觀點，繼續說著：“開始的時候，我們兩人就互相推搡，然後互罵幾句，動作不大。我當時還說：你們也只是侵略者的後代，你們的祖先搶了印第安人的土地。”

柳雲點點頭，說道：“這是事實，不過分。”

“可那美國人說，你們這個骯髒的國家，只會扭曲歷史。他說著就朝我吐了一口口水，頓時我的火氣就壓不住了，然後兩人就扭打在了一起。”

柳雲閃動著目光，說道：“我能夠理解，畢竟朝人吐口水是一種很嚴重的羞辱行為，換做是我也會這麼做。”

陳一男苦笑：“可校有校規，不會聽你這種解釋，既然打人了，就只能將你開除。我在派出所呆了幾天，便出來四處找工作。可只有高中學歷，四處碰壁。看見悠悠安保部在招人，雖然知道你們最低要求是大專，但還想試試運氣。我不想回家鄉，想在杭城或者寧江找一份工作賺錢，讓家裡人的日子過好一點。”

柳雲聽後，思索了一會，站起身拍了拍楊志誠的肩膀，笑道：“別猶豫了，把這個小夥子錄取吧。”

這句話，就像一個天大的驚喜，突然砸在了陳一男的頭頂，他原來也沒抱著多大的期望。雖說事出有因，但畢竟也是一個不小的汙點。

柳雲說完這一句，就先行一步離開了。

陳一男突然站了起來，望著柳雲的背影大聲喊道：“柳總，我一定會好好幹，不會讓你失望的。”

柳雲沒有轉過頭，也沒有給出回應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當中。

既然做出了選擇，他就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。

這個川蜀小夥子本性不錯，因為一次衝動導致他失去了大學的文憑，如今在求職市場步步為艱，柳雲是抱著能幫一把，就幫一把的心思。

“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蝴蝶效應，因為我心血來潮突然轉學去了浙大。他是否就不會經歷這一幕？”

柳雲輕嘆一聲，心裡閃過了如此的想法。

……

胡潤雜誌社，這段時間胡潤的臉色一直沒有變好過。因為悠悠的反擊開始了。

開始的時候，他們旁敲側擊地暗示胡潤有透過私下出售榜單，換取報酬的行為；久而久之，悠悠不再遮遮掩掩，更是明目張膽地指責胡潤出售榜單。

這樣的宣告，在幾個入口網站上都有轉載。

悠悠的手段很是高明，他們只提到胡潤出售榜單，沒說是哪幾個老闆私下裡有買榜的行為。這就意味著那些買榜的老闆，不會跳出來指責悠悠，要不然就是不打自招的行為。

所以他們賣家和買家不在一條船上。

在華夏生活久了，胡潤深諳這裡的潛規則。

有錢，但不能上榜的人，他絕不會讓他們上榜，至於那些上榜的富豪，都是一些商人而已，而自己平時更是他們的座上賓，所以他絲毫沒有一絲懼意。

“即使這個榜單被譽為殺豬榜，還不是有一群人傻錢多的商人求著我給他們上榜。”

“至於我揭露了柳雲的套現行為，這本來就是事實。有新聞價值，能夠吸引眼球的東西，才是我關注的。”

至於悠悠那邊的汙衊，胡潤已經讓律師事務所草擬了一份律師函，準備起訴悠悠。對方可沒有證據，自己還能得到一筆賠償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