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時間一個睡姿,讓她的腿變得麻木。隔著被子,她抓著腿,隔靴搔癢的感覺讓她難受不已。三年了,她還是站不起來,難道她真的要靠輪椅過一輩子嗎?
門外的砰砰聲如時響起,這個點就是她的噩夢,每個日夜將她折磨。
她恐懼地一再蜷縮,雙手顫抖地拉著被子蓋住腦袋,不要打,不要打,不要,不要!她的耳膜響起魔鬼的猙獰聲。
“啊!”
陰暗中,高大的身影將顧安言籠罩,陰冷侵襲,她瑟縮地掙扎,撐著最後清明意識,她求道:“求你,不要在孩子面前,不要!”
第二天早晨,顧安言在洗漱間,鏡子映出她的模樣,素白的臉上,兩眉輕描,黝黑的眼蒙上灰沉,要不是唇上的胭脂色,給她添了幾分精神氣,她恐怕連門都不敢出吧!
她一雙手顫抖地推過一旁的輪椅坐下,熟練的移動,一雙手削瘦得可見骨頭。
要出門之際,一隻大掌扣住了椅背,強烈的壓迫感讓安言喘不過氣來。
沈墨冷聲質問:“你去哪兒?”
安言深吸口氣,頭也不回地應道:“送孩子上學。”
聞言,沈墨扣在椅背上的手驀地收緊,安言能清楚感受到他繃緊的身軀。
“有司機。”
安言回眸,勾唇露出笑意,摻著嘲諷:“怎麼,怕我逃跑。”
沈墨望著安言與生的孤傲的眉眼,手背青筋兀然突起,他厭惡看到這樣的她,明明處於劣勢卻依舊傲氣凜然。
“媽媽。”林林從樓上下來,歡喜喊道。
林林清澈的眸期待又怯懦的望著沈墨,小聲的開口,“爸爸,今天也一起和媽媽送我去上學嗎?”
沈墨頹然鬆開扣椅背的手,背對母子二人,冷聲命令:“好好照看少夫人。”
沈墨坐在沙發上,雙手揉搓發出咯吱的脆響,一雙眼半眯打量著遠處,呼吸越來越重。
直到車子遠離視線,他繃緊的身子才放鬆,扭曲的面孔恢復正常。再看他已是那個外人眼中英俊帥氣的沈氏少東家了。
半小時後,左希穿著暴露的下樓,望見坐在沙發上西裝革履的男人,喜笑相迎地去挽男人的手,紅唇就要湊上卻被他一把推開。
一張支票扔在她臉上,沈墨冷漠:“你可以滾了!”鏡片下的雙眼折射出冰冷的光。
左希傻眼,難以置信地望著面前的男人。她直起身子,單薄的睡裙恰好地垮落一邊,“沈少,沈少......”她慼慼地呼喊。
沈墨嫌棄地甩開她的手,抽出西裝袋中的錦怕,擦手後毫不留情地扔掉,長腿邁離。
左希張大著下顎,傻眼望著頭也不回的沈墨,苦笑幾聲後,兩手一抹淚,撿起支票搖曳著身姿走上樓。
昨晚她以為釣到了g市最有權貴的少東家,生活便無憂了。還一度幻想著嫁入豪門,誰知道對方竟是一個有妻有子的人。她可不會相信小三能成功上位的戲碼。
名門婚姻,牽扯的不是政治就是商業,她對這個身患殘疾的沈氏少夫人不免有些好奇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