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還記得那時你誘我認你為主時的話嗎？”

他點了點頭。

情動本來只在一瞬間，神琦突然低笑，記憶如流水般湧出。

……

魔宮。

“我不要認你為主！我不會做任何人的奴隸，供別人娛樂和使喚！比起這個，我更想做奴隸別人的人。”

小小的她眯著眼，堅定的說道。她鼓動著腮幫子，像一隻正在吃著松果小松鼠。很可愛。

起碼他是這麼覺得。他的眼似乎亮了，像見到了心愛的寵物，目光中是不加遮掩的喜愛。

少年時的他輕哄著：“我不需要奴隸。”

她看著他，神情極其不屑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。只聽少年清澈的聲音娓娓道來。

“我需要一個能陪伴我並且不會背叛我的人。不僅不要你做什麼，我還會養你一輩子。”

懵懂的她猶豫的看著他，終於在他的“甜言蜜語”中“淪陷”了，於是從此走上這條不歸路。

神琦：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？

不能。

他附身，邪魅的眼透著危險，逼近她。沒有錯過她眼中的任何表情，確定沒有看到不滿才暗自鬆了口氣。她水靈靈的眼蒙著霧氣，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：

“主人，當初那諾言可真？”

帝陌修同樣把語調放緩，暗啞的音：“我既已許，必當兌現。”

她輕不可聞的“嗯”了聲。臉貼著他的胸膛，聽到一聲聲雄壯有力的心跳。她想：那就這樣吧。那段記憶，也當它不存在好了。

豁然，一縷陽光像穿越重重黑暗直射到她的內心。一扇門悄然開啟，裡面是她一個人的世界。現在，為他敞開。縫隙還很小，但他不急，不急。等了那麼多年了，再久一點點又何妨呢？他愉悅的想著，聽到她的聲音。

她的聲音很輕，卻帶著堅毅和不容置疑：“此生，侍奉你左右，不離不棄，至死不渝。”

這段話和當初許下的誓言很像、很像。有一瞬間，就像回到當初。可這句話的本質全然不同了。輕如鵝毛的話像重錘擊中他的心，澎湃的情緒湧上心頭，無數言語都化作沉悶的一聲：“好。”

此一生，她侍奉他左右，不離不棄。

此一生，他執她之手，護於心頭。

神琦潮紅的臉緊貼著他的胸膛，讓人無法看出她的面部表情，只聽她開始翻舊賬了。

帝陌修身子一繃，聽她說。

“主人，我記得你打過我很多次吧？”平平淡淡的語言，似乎在問他：今天天氣怎麼樣？

“我的錯。”

神琦呵呵冷笑：“我至今還記得你是怎麼對一個剛滿七歲的小女孩的。”

“你知道自尊心被狠狠踐踏的感覺嗎？”她的聲音裡似帶著笑，卻讓人感覺說不出的陰冷。

“你用沾了水的竹片打我，嘖嘖……”還特麼是衣衫盡退的。

她笑的溫柔。

不知道為什麼，當把所以東西都攤開來擺在他面前，卻有點釋懷了，只是，唯一讓她心中不太舒服的是他說的那句：再來一次，我還會如此。

這簡直要崩潰！

她咬牙切齒著，只覺得溫度有點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