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憐兒說出這番話,眾人一下大氣不敢出,這時他們才意識到,面前的不是軟弱可欺的小孩子,是真正的童府當家。
陶憐兒說完,接著把手中一個賬本拿出來,“這個賬本,之前是誰管的啊?給我站出來吧,我們聊聊?”陶憐兒嘴角帶笑,眼睛一直盯著人群中的一箇中年婦人,中年婦人頂不住壓力,還是站了出來,“是我!”
陶憐兒看著站出來的人,嘴角勾了勾,“不錯啊,勇於承擔,勇氣可嘉,不過,你要告訴我,這個賬本是怎麼回事?”
陶憐兒將那個賬本拎在手上晃了晃,中年婦人一臉木色,對陶憐兒的樣子並不懼怕,眼神深處甚至有些不屑,“這是我做的童府的日常開銷的生活賬本,陶小姐有什麼疑問嗎?”
陶憐兒自然看出這個婦人對自己的不尊重,連稱呼都那麼不上心,她叫自己陶小姐,很有幾次,她可是親耳聽見這個婦人叫童心柔大小姐的,以前如何她管不著,可是她原身才是童府的嫡小姐,怎麼可以被一個庶出佔了位置?陶憐兒冷笑,“這個賬本我覺得做的不行,你把賬目重新給我算算。”
說著,陶憐兒冷著臉將賬本扔到婦人面前,中年婦人眉頭緊皺,“陶小姐,即便是童將軍將府中的事宜交給了你,你也不能這樣不講理的亂來,這個賬本我寫的清清楚楚,哪裡不行了。”
喲,還回嘴呢,陶憐兒眉頭挑了挑,倒是她身後的陶小雪先沉不住氣了,陶小雪皺眉看著婦人,“你這奴才倒是氣勢十足,敢跟主子這麼說話?還有沒有規矩了?”
童心柔一直立在後面當背景板,看陶憐兒的笑話,可是這個時候該她出馬了,童心柔從人群中出來,擺明一副勸和的樣子,“哎呀,姐姐,你不要這樣子,張媽在我們童府做了很久了,這個賬本一直沒有出過問題,你是不是弄錯了?”
陶憐兒這下哪裡看不出名堂,冷著眼淡淡道:“是嗎?生活賬目是嗎?童府的棉花需求這麼大嗎?不僅年年採購,而且一年比一年的要求大,今年的棉花采購已經是去年的三倍了,你來給我解釋一下?還有那個什麼,蜂蜜,我們童府的蜂蜜需要這麼多?一整年你給我採購一千斤?呵~我倒是不知道童府待遇這麼好,連奴才們吃頓頓吃蜂蜜吧,還有其他花生,紅豆,大米,採購量是童府真正需求的幾倍,難不成全被你吃了?”
陶憐兒話語裡的諷刺毫不掩飾,看著婦人的眼神也很不屑,那婦人被揭穿也依舊理直氣壯,“這些可都是經過將軍點頭才採購的,陶小姐要是覺得不妥,大可以派人去找將軍問問。”
陶憐兒簡直快被她氣笑了,唇角一勾,臉色一變,整個人的氣場突然變得冰冷,揮一揮手,陶小雪會意,上前動手將那婦人押了起來,那婦人還在掙扎,“你要做什麼!放開我!”
陶憐兒上前,徑直一腳踏上婦人的肩膀,“我還從見過如此惡奴,仗著將軍不管府中事宜,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是吧?今日,我還偏不讓你如願,哼,不承認沒關係,證據擺在那兒,看你背後主子保不保你,不管哪種情況,反正你最後結果都那樣了,吃進去多少,全都給我吐出來。”
“你,你敢!”那婦人有些怕了,開始虛張聲勢,陶憐兒給了陶小雪一個眼神,陶小雪直接一個耳光狠狠的揮過去,啪的一聲,眾人都有些心驚膽戰,童心柔沒想到陶憐兒說翻臉就翻臉,她還以為陶憐兒會跟她講道理。
童心柔正看著陶憐兒,卻不想陶憐兒突然抬頭,正好對上童心柔的視線,勾唇一笑,不只是不是自己的錯覺,童心柔總覺得陶憐兒看自己的眼神特別冰冷,讓她脖頸一涼。
陶憐兒收回視線,在眾人身上一掃,揮手讓陶小雪把婦人帶下去,接著看著眾人,“今天我把話放在這兒了,你們要是有什麼小心思趁早給我收好,別讓我發現,一旦被我抓住把柄,呵~證據什麼的,不用擔心,我會給你找齊的,至於找不到的證據,我也總有辦法給你添上……”
陶憐兒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嘴角的笑容讓眾人不敢直視,這是完完全全的土匪邏輯啊,陶憐兒看著眾人,“這個張媽我看也該能幹活,童將軍前去戍邊,邊關艱苦,我覺得物盡其用,正好邊關需要開荒,張媽會被送去跟著開荒的隊伍一起,你們誰要是想去,記得跟我說一聲。”
陶憐兒說完,眾人都是驚恐的後退,邊關開荒?怎麼可能!不毛之地,環境艱苦惡劣不說,聽說還有吃人的野獸毒蛇,在京城為奴也比如開荒幸福啊。
見目的達到,陶憐兒也不再廢話,意味深長的看了童心柔一眼,介意轉身離開,第一把火已經放好了,應該能暫時清靜一下,其他的可以留著慢慢解決,先派人回去接娘才是。
陶憐兒帶著陶小雪出府,直接去了離王府,反正她也不是沒住過離王府,也不在乎別人的流言蜚語,愛怎麼說怎麼說。
“西門元澈迴風國了。”陶憐兒剛剛找到墨離,墨離就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麼一句,陶憐兒一時間沒有回味過來,好一會才發現墨離這是在吃醋,陶憐兒撇撇嘴,“跟我有關係嗎?”
墨離笑笑,接著正色,“慕容百合也跟著去了。”陶憐兒這才轉頭看著墨離,“真的?”隨即眼神暗淡下來,恐怕慕容百合心裡還在怨她,可是她也不想招惹這莫名其妙的桃花啊。
墨離看陶憐兒臉色變了,寬慰,“與你無關,他們倆有緣無分,落花有意流水無情,你也不要管的太寬了。”
陶憐兒想了想也覺得自己太矯情了,可是自己那一番話的確有可能影響到兩人,心裡還是有點愧疚,算了,以後找機會補償吧,陶憐兒把話題轉到正事上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