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上方生躺著,一隻素手悄悄探了探方生的鼻息。“氣息倒是很正常……按理說早該醒了呀,都四天了,傷口都快癒合好了,還不醒……不會成活死人了吧?哎呀!”女子的苦惱的聲音響在耳邊,一點一點鑽進方生的腦子裡。“夭月~你看你,這人要是變成活死人了、往哪兒丟哇?╭(╯^╰╮”
方生聽到了女子的苦惱幽怨,想笑,卻渾身乏力,一掙扎變牽動了傷口,疼得讓他一時沒忍住*了出來。
“誒?”床前的女子聽到了那一聲微弱的*,原本苦惱揪著的五官一下子就舒展開了,“醒了?終於醒了。夭月,不用擔心丟哪兒了!”
方生緩緩睜開了眼,蝶翼似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的剪影,顫動;那雙深潭似的眸子,彷彿幽閉已久,重新開啟。
床前的女子目不轉睛地看著方生醒來,卻被那雙眼吸引,彷彿開啟了山門,別有洞天,深潭蝶舞,獨具蠱惑。
床邊還趴著夭月,見床上的方生醒了,自家主人卻是一副呆傻的樣子,忍不住叫喚了兩聲。
方生剛剛清醒,正打量著屋頂的異族裝飾,夭月的兩聲叫喚讓他這才發現,自己床邊還趴著一人一狐。
“呃、你醒了哦。”女子快速回神站起來,臉上似有兩抹不自然的淺紅,驕傲地微微揚著頭,“你昏迷了四天,是我浮瀧救的你,你要知道報恩懂嗎?”
方生只是看著浮瀧,不動、不言語,看得浮瀧彆扭得很!就在浮瀧被看得快要忍不住煩躁時,
“謝謝。”
沉啞安定的聲音,浮瀧聽得一愣,轉而又恨恨羞惱地跑出去了。那隻叫夭月的白狐轉頭看了看方生,也跟著追出去了。
方生淡淡地仔細看了房間四周的擺設,心下有了點譜,又閉眼養神睡著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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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丘之巔,浮瀧撅著小嘴,用她的追月鞭鬱悶地打草。周圍是近半人高的野生茅草,浮瀧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。
“嗚~”才聽得一聲狐叫,夭月就已跑到浮瀧身後。
浮瀧收了鞭子,轉身笑著彎腰摸了摸夭月。
“是什麼事、又讓大小姐來拿這兒的草出氣了?”一聲放蕩唏笑。
浮瀧一聽便斂了笑,抬頭瞥了走來的人一眼,直起了身子又轉了過去。待來人走至身後,冷淡的聲音從浮瀧唇間洩出,“桀司,你是不是太閒了?”說完,目光一凜,毫不收力地向後揮起追月鞭!
桀司輕鬆躲開,笑得寵溺:“看來,今天得陪浮瀧好好練一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