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天鴻不停變換著手掌的方位,彷彿在仔細感受神秘的鐘鼓聲帶來的大地震,平靜的臉上漸有愁雲暗布。直至南邊傳來的轟隆聲漸止,他才慢慢站起來,眉宇緊鎖,雙拳微握。
“有什麼發現?”
“沒有!”陳天鴻思索道,“不過,這鼓聲應該不是從南邊傳來,怕是從聖河那邊傳來。”
陳天鴻完全拿捏不準,續道:“九大宗派的攻擊停止,說明他們已經用暴力的方式破解了禁制。如此以來,無論天坑裡有什麼寶貝,也與我們無關了。”
書丐道:“要不,我再去打聽打聽,看看有什麼新訊息傳來?”
“勞煩前輩!”陳天鴻點頭道,“為保險起見,前輩切莫輕易前往那邊,以免有所損失!”
書丐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,這話多少有些多餘。書丐走後,四兄弟跟沒事人一樣,繼續忙碌各自的事去了。
詭異的是,從當天午時開始,氣候越來越寒冷。彷彿,暴風鎮陷入了冰窖一般。堅韌如鐵丐,眼看一個個兵士有可能被活活凍死,立即停止操練,讓大家返回房間,生火取暖。
隆伯亦察覺了氣候變化,立即召回所統率的家僕,先回房間。
二人差不多同時來到陳天鴻的茅屋,只見陳天鴻正閉目養神。毒郎中亦有些慌亂的趕了過來。
“來不及準備了。立即分給每人一碗酒,讓大家渡過初寒之劫。鐵前輩,隆伯,你們立即先給大家分酒下去,不可耽擱。”陳天鴻猛地睜開眼睛,決斷著,不待那二人帶酒走,立即追問道:“毒前輩,有沒有提升心火的方子?毒藥也行!”
“來不及了。”毒郎中搖頭道,“陰寒已至。但凡被傷及的人,只能祈求多福,以自身之火脈渡過此劫。若是此陰寒天將持續下去,怕是暴風鎮的所有人在劫難逃。”
“不行。必須得想個法子,救活全鎮的人。”陳天鴻雙拳緊握,眼睛似有火焰燃燒,斬釘截鐵的說道:“這事,我來解決。毒前輩,勞煩你於今日酉時前,準備千口大鍋。”說時,丟過七隻五十兩的銀錠。
毒郎中一怔,欲言又止,立即帶著銀錠離去。
陳天鴻起身來到白馬前,輕輕撫摸著白馬的脖子,輕聲道:“‘天敵’,能不能渡過此劫,全靠你助我了。”
白馬頭微仰,耳朵豎直,一雙眼睛斜瞪著。
“瞅啥瞅!你哥我確實遇到生死之劫了!”陳天鴻輕輕拍打著馬背,道:“你從出生到現在,都沒拉過屎。這回,拉點唄。幾百萬條人命,能不能活,可在你拉不拉屎的一念之間。”
嗯哼哼~
白馬庸懶嘶鳴,腦袋微一耷拉,尾巴輕揚。不多時,一個個饅頭似的馬糞落地,黑中透亮,熱氣騰騰。不過,只有十一個。
“這怎麼夠?那可是幾百萬乃至上千萬的人數啊!”
白馬噗噗兩聲,似在抱怨陳天鴻貪得無厭。少頃,又拉了二十二個馬糞。然後,頭微微耷拉,看上去有些疲憊。
陳天鴻輕輕拍了拍馬頭,立即撿起馬糞。先用靈力烘乾,研成細粉。再採集一千隻噬天鼠的鮮血,將約莫十顆馬糞的細粉攪拌其中,耐心的調均勻。最終,一大盆鮮血變成了粘稠的褐色液`體。
“祖宗保佑!”
陳天鴻快緊張到了極點,拿出無價之寶天露,只滴了一滴。須臾,粘稠的褐色液態物,慢慢變成一大盆清水。忽然,他猛地打了個寒顫,牙齒嘎嘣響。
“來不及了!”
剛一出門,隆伯與鐵丐帶著酒缸回來。
“鐵丐,立即集結隊伍,聽我調遣。隆伯,將所有家僕集結。”二人剛要發問,陳天鴻手一揮,“快,再晚,沒得救。”
二人趕緊放下酒缸,跑向兩個方向。陳天鴻提著酒缸進屋,開啟另一缸的泥封,將一缸酒分成三份。每一份均勻調製後,抬到門外。
此時,七萬多人已集結完畢。
“鐵丐,你帶足銀兩,立即前往神仙會的商鋪。將所有的燃燒靈材全部買下,若是銀兩不夠,就全部賒下,越多越好。”
“隆伯,由你主持,將眾家將分成三批,迅速散開。給鎮上的每一個人,一勺酒缸中的清水。記住,如果有人已經被凍的不醒人事,灌也要灌下去。待這事做完後,所有人散開,每兩人一組,在大街小巷上點火,只要是能燒的全部點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