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正,年來到。
初一日,朝陽初升之時,暴風鎮風雲司外,鑼鼓喧天,炮仗齊鳴。
辰時正刻,南宮一劍身穿大紅袍,外披風雲帔,金頂風雲冠束髮,走出風雲司大門,豪氣衝雲天。左邊站著左判官古塵,右邊站著右判官隆伯。九位新任參事,以段平思、慕容寶為首,位列兩排。
南宮一劍莊重地升起了“暴風風雲旗”。伴隨著風雲旗的升起,標誌著風雲司重掌一鎮。
在南宮一劍與古塵二人的精心謀劃下,風雲精衛已初步組建,其主要力量來自於南宮家、古家、慕容家。那支由十五位神意境修士為核心組成的三千風雲衛隊,彰顯著暴風鎮多年來隱藏積蓄的實力所在。
南宮一劍重申先賢創立風雲司的初衷,告誡風雲司上下,切莫辜負了神聖使命。
與此同時,元尊鎮、盤古鎮、劍來鎮以及素來低調的龍符鎮四大鎮,亦重新樹起了風雲旗。但是,此四鎮的情形完全不同。
此四鎮,一夜之間,突然各出現了兩位金丹境修士。自稱祖上是其鎮的人。此刻回鄉,志在保衛家園,恢復先祖榮耀。
因為有金丹境修士坐鎮,此四鎮幾乎沒怎麼準備,卻趕在正月初一日從容地重組了風雲司。似乎,在不動聲色間彰顯了金丹境修士法力無邊的能力。
當然,只要有金丹境修士降臨,那怕不是親祖宗,甘願認拜祖宗的人,亦得排起了長隊。那怕是隻有一個金丹境修士坐鎮,手下全是一群豬,尋常勢力亦不敢招惹了。
一人得道,雞犬飛昇。大概就是這個樣子。
訊息傳開,暴風鎮的情形立即相形見絀。不過,各有各的活法,未必非要一味的攀比。
可如此一來,暴風鎮周圍的力量,無形中加固加厚了。隱隱中,各方力量齊聚,將暴風鎮牢牢壓制在西南角。讓那股隱隱欲起勢的風暴,只能旋在西南一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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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樣辰時,貪狼莊園內,一個個身穿鎧甲的兵士走出練兵場,互相幫扶著騎上駿馬。在乞丐的認真指點騎馬要訣下,於巳時,一排排馬隊緩慢走動。
七萬餘人,每排一百五十人,前後左右各間距三個馬位,一字排開,向南而行。當每一排開始走動後,乞丐一聲令下,從第一排開始,馬隊開始慢跑。跑到頭,後隊變前隊,依次訓練。
一切進行的非常有序。令眾人感覺欣慰的是,比起十個月的步兵軍姿隊形的歷練,馬隊的訓練明顯要好太多。
原因在於,一年多來,隨著豐盛營養的護養,這些兵士的肉身強壯了太多。有了足夠的力量去支配訓練課業。
陳天鴻目睹這一切的進步,對自己的艱辛付出,還是非常滿意。要知道,這種情形,是用無數錢財堆出來的。當然,也有馬匹這樣的橫財做支撐。
總的來說,暫時只能按部就班,點滴積累。無論如何,一支精銳隊伍的形成,都是需要經過千錘百煉的。陳天鴻想做的,無非是在這支隊伍投入戰爭中時,能有更加充分的準備。
然而,這支初建的隊伍,能不能支撐著自己樹起貪狼戰旗,卻是一個莫測的未知之數。
眼下,除了陰雲不散的極寒天,陳天鴻覺得無事可做。所以,他安心的離開訓練場,回到自己的房間,卸下鎧甲,安穩的睡起了大覺。朦朧夢境中,自己彷彿走進了一片黃沙風塵的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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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酒,真的是好酒啊!老七什麼時候有這能耐了?”
朦朧中,陳天鴻聽到有人說話,起身一看,只見一個白白胖胖的青年坐在自己的竹椅上,慢慢品嚐著美酒。他當然認得此人。
“玄武師兄!”
“哎呀!沒經你同意,就直接闖進來,偷喝你的酒,你不會怪罪我吧?”玄武哈哈大笑,嘴一抿,道:“你不會把我也當成是賊吧?”
“那裡!”陳天鴻穿衣鞋時,心道:果然,我在凡域的一舉一動,皆在宗門的掌控中。
“看來,家裡暫時沒什麼事可做啦。”玄武慢慢吞下一口美酒後,說道:“也好。師父正好做出決定,要親自指點七大弟子一年時間。你收拾收拾,囑咐囑咐,我們立即動身。”
“哦?師父提前出關了?”陳天鴻畢竟不完全瞭解修真世界的事情,故有此一問。
“沒有啊,我說師父出關了嗎?”玄武笑道,“是師父要帶自己的親傳弟子,前往自己的閉關所在,同樣閉關修煉一年時間。這樣說,你應該明白了。”
陳天鴻點了點頭,道:“好!我們這就動身!”說罷,換上一身宗門弟子的服飾,將自己的鎧甲收進小背蔞。再來到白馬近前,低聲道:“‘天敵’,你已經習慣了獨自待在這裡。這次,就待在家裡好了。”
白馬微一揚頭,又緩緩耷拉下腦袋,像是在沉思中入睡似的。
陳天鴻扛起開天魔劍,做好了隨時出發的準備。
玄武道:“你的這酒?”
“河內之地,隨便的美酒,勝此酒千萬倍。帶了閒佔空間。”陳天鴻笑道,“不帶了。就當成是陳釀。等我再回時,再喝也不吃。”
“好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