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家,五千年望族,於宗派、於世家,皆是樹大根深、底蘊深厚。
此刻,宏偉莊嚴的金家大門外,三十位青年分列兩排,侍劍而立。站在最前面的是四位神意境中階的中年修士。他們對面站著一個瘦弱的小男孩,一個威武的扛劍少年。
“大膽陳天鴻,竟敢擅闖金家。若不速速退去,叫你二人血濺當場。”
“物歸原主!”
“你算什麼狗東西,敢跟金家這麼說話?你以為金家與元家一樣,是無能之輩掌家?”
話音未落,狂風突起,緊隨著天上突起雲朵。剎那,風雲際會,摩訶之力匯聚於開天魔劍。但見開天魔劍輕輕舞動,開天劍氣倏然席捲對面的三十人。
瞬時間,一道力量從金家的地府逆卷而上,颳起一陣清風,將金家子弟齊齊卷向後方。這股力量的餘波化成一面氣牆,擋住了開天魔劍劍氣。
電光火石間,陳天鴻棄劍,右手迅猛按向地面。臨近地面時,右手上黑光突起,黑光周圍形成劇烈波動的光幕。突然,陳天鴻一使勁,右手直接沒入光幕。
下一刻,地底下傳來“咣”的一聲。好似鼓錘敲在了大鑼上,頓時,隨著鑼聲的擴散,金家面前玉石鋪成的路面全面碎裂。唯有陳天鴻叔侄站的地方完好無損。
三十位金家子弟才反應過來,同時驚呼道:“老祖!”
一道來自地府的聲音淡然道:“把本屬於人家的東西,還給人家。”
不多時,金家大宅中又走出一人,是一位美顏中的中年人,身材卻是五短。他右手掌著鐵盒,左手提著大鐵箱。一步一步,十分沉穩地走到陳天鴻叔侄近前。默不作聲的放下鐵盒與鐵箱,微微一笑,又轉身往回走。
他走路的節奏,永遠不變。
當他走進大門時,家族子弟立即轉向,跟著他往門內走。詭異的是,家族子弟走路的步調立即與他保持了一致。
那種異樣的一致步調,彷彿隱藏著一股神秘力量。似乎,會隨時隨地的,所有人的力量同時聚集於一點。倘若這股力量對付一個人,那麼對手多半要被秒殺。
陳天鴻臉色不變,去提大鐵箱,竟是一下子沒提起,心道:金家的天聾擅謀、地啞力大無窮。莫非,剛才這位五短身材的中年人,是金家的右護法金力?
陳天鴻的臉色微變,暗中運氣,左手穩穩捏緊鐵箱上的鐵環,將其平穩地提起,道:“小侄,那個鐵盒是你爹留給你的。你一定要好好儲存。”
小男孩畢竟少年心性,俯身撿起鐵盒,邊跟著陳天鴻,邊開啟鐵盒。只見鐵盒裡放著一塊白布,上面是手工繪製的圖案。墨跡已有些缺損。小男孩使勁抖了抖,失望之情溢於言表。
“彆著急。那圖案是你爹親手繪製好留給你的,必定只有你能發現其中的秘密。只有你發現了圖案上的秘密,你才算是你爹真正留在這世上的唯一骨血。”
小男孩不太懂陳天鴻說的。但是,他知道金家這樣的勢力,是如何的強大。而突然出現的這位“七叔”,可是敢獨身闖金家,事情似乎並不是完全不可信。所以,他重新收好鐵盒,默默地跟在一側。
當他偶爾悄悄瞄向“七叔”時,發現“七叔”的臉上滴落著汗珠。他下意識地回頭一看,發現“七叔”走過的路上,深深的印刻出一行腳印。
他沒有忍住,悄悄地往回走了一段,清晰的看見,深嵌地上的腳印,最開始很深,越往前走越淺。他用自己的腳步丈量,發現“七叔”每兩個腳印之間的距離,像是丈量一般的相同。
走了幾步,他停下腳步,看向走在前面的“七叔”。眼前一花,頓覺眼前有一位頂天立地的巨人,正蹣跚行走在人間大道上,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他的步伐。
“七叔!”小男孩不禁叫了出來,隨後撒開步伐,追了上去,“七叔……”
* * *
“師兄……”
劉禪到嘴邊的話又止住了。
“這是我家人註定要經歷的苦難。”陳天鴻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師兄,謝謝你請神醫替我四嫂治病。”
在陳天鴻前往金家的時間,劉禪叫來了周、郝二人,找了許多吃的,分發給街道上出現的人。順便捉拿了那個粗衫大漢。粗衫漢子一臉怒意,目光十分挑釁地看著陳天鴻。
陳天鴻示意郝煌,放開粗衫漢子,並親自拿出兩個金錠,遞給漢子的手中,淡聲道:“你走吧。我四嫂生的三個孩子,都是我的家人。我會好好照顧他們。”
在粗衫漢子接過金錠的剎那,整個人猛地栽倒在地。過了半晌,才勉強站起身來,全身顫抖的極其厲害。他的嘴皮使勁哆嗦,似是欲言又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