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遠的向漁村行去,楚徵好奇的問道:“漁村這麼偏僻,大家糧食怎麼辦?不能整天都吃魚的。”
“那邊山坳有一片蕎麥地。”李壯指著漁村另一邊的山坳自豪的說道,“蕎麥麵可好吃了。”
楚徵和樊東亮不置可否。蕎麥麵好吃不好吃的他們沒吃過,但是也知道。不過有蕎麥就好多了。再加上靠近海邊有一塊鹽田,他們也不愁鹽。
生活算不上無憂無慮,但是也能溫飽自足。
“大壯,你又和仙師出去了。”
“仙師好。”
“仙師一會兒到我家吃口飯。”
路上不停的有人和樊東亮李壯打招呼,同時疑惑的看著楚徵。
很快一名穿著麻衣臉膛紫紅色的老者,就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從漁村迎了出來。
“仙師和貴客降臨,快請進快請進。”老者咧著嘴露出掉了七七八八的牙,招呼兩人前往漁村中央的一棟木屋。這棟木屋是漁村最好的木屋,也是最大的木屋,但也只能是保障不透風。
“這是這個村子的老者。”樊東亮指著老者介紹,楚徵和對方客氣的說道:“多謝老者。”
這樣一個村子屬於自發組建,更不受大周統轄,在村子裡只有德高望重的人,而沒有官府指派的管理者。
老者帶著三人來到木屋,屋子裡只有幾把破舊的椅子和一張桌子。陳設雖然簡陋陳舊,但是可以看出屋子裡非常乾淨。
“不知道這位是……”老者看了眼楚徵,又看向李壯。
李壯想介紹都難,還是樊東亮介紹道:“老丈,這位是楚徵,在大周皇朝也是威名赫赫的人。他的實力比我還要強。”
“大師謬讚了。”楚徵欠了欠身。
“他比我厲害。”李壯甕聲甕氣的補充一句。在他心裡只有兩種人,不如自己厲害的人,和比自己厲害的人。
楚徵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,問道:“老丈,這個地方雖然溫飽自足,但是生活比較清苦,不知道村民為何都聚集在這裡。據我所知這裡距離最近的大周港口也要四五千裡。”
這個漁村的位置非常偏僻。大周幾十年前才攻佔南疆,但是南疆卻沒有港口,而是連綿的群山緊挨著海岸線,距離此地最近的港口還是在大周東南海岸,而此地卻在大周西南方。
老丈無奈的呵呵笑著,“我們都是出海打漁的人,隨著海難漂流在這裡,再想回大周已經遙不可及。”
楚徵道:“如果老丈願意的話,我有辦法帶著大家一個時辰內就返回大周境內。或者是直接到我的領地內生活。不敢保證大家錦衣玉食,但是隻要付出勞動,生活肯定比現在更好。”
楚徵是真的有些憐憫這裡的人。如果他是一名凡人,要他在這裡生活一年肯定會瘋掉。這裡實在太清苦,也太寂寞。
出乎意料的,楚徵以為自己說完之後對方會立即精神激動,但是包括李壯和樊東亮在內卻都無動於衷,老者更是微微搖頭。
“多謝這位仙師了。”老者道,“清苦不清苦在自己的心,心靜哪裡都安然。”
楚徵微微詫異的看著老者,他一直以為老者只是一名淳樸的漁民,沒想到卻能說出這樣一番道理。
老者繼續道:“我們也許清苦一些,但是我們自由,沒有人約束我們,我們大家想幹什麼就幹什麼。自由,比一切都重要。”
楚徵這一次就不是微微詫異了,而是愕然的看著老者。自由,誰又能自由?自己都不能自由,但是這個漁村的人,這個老者卻是自由的。而且仔細想來大部分錦衣玉食的人都沒有自由,他們追求的自由,卻在老者身上有。
樊東亮在旁邊微微笑著卻並不答話,他和楚徵不一樣。楚徵是一方勢力的首領,他覺得讓人生活的更好是一種職責,而樊東亮也是追求的自由。就像現在,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。
你想給予別人,你自認為的好,有時候卻發現他們現在最好。
楚徵現在就是這種感覺。隨即微微一笑岔開話題。他不會象有些人那樣,以真理之名,以救世主心態去拯救別人,實際最該拯救的是你自己。
“老丈,我聽說這幾天有修士來到這裡還發生了戰鬥。不知道是怎麼回事?”
老丈冷哼一聲,“前幾日有兩名修士前來,想要讓我們移居千里外的一座海島,說是給我們錦衣玉食,給我們更好的生活,唯一的要求就是我們為他們捕魚耕種。我拒絕了他們,他們就想動手。”
說到這裡老者若有若無的掃了楚徵一眼。
楚徵感覺心裡涼颼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