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噹噹噹!恭喜二位,居然出現了掉落物品這種小機率事件!”
木偶比利舉起掉落在地的大劍,放聲歡呼起來。玩家在遊戲中死亡的話,已經拿出揹包的物品有一定機率會在遊戲中儲存下來,但絕大多數的情況還是物品在玩家確認死亡的瞬間消失。賽特在被束縛住之前已經拿出了他的“藍星爍芒劍”,此時隨著他噴血倒地,這柄劍奇蹟般地掉落在地上,成為了可拾取的物品。
這大概可以視作他意志不滅的表現吧。作為一個武鬥型的硬漢,沒能與敵人面對面較量,反而死於這樣的‘陰’謀詭計,實在是心有不甘。
娜歐哭得不能自已,若不是身體還被束縛住,她此時只怕已經整個人跪在地上站不起來了。她的心‘性’並不軟弱,但冷‘豔’的外表下卻是極重感情的一顆心,使她始終無法接受同伴的離去。在“過夜”那次遊戲中,她也曾經因為東野的死一度‘精’神崩潰。眼下她一路緊繃的神經也已經接近斷裂,也許只要多一根稻草……
而陸羽狠狠瞪著倒下的賽特,雙目滿是血絲。如果說朱小文的死是他心存幻想的結果,那麼賽特的死則是在他決定認真完成遊戲之後,再沒有任何藉口可以找。
陸羽一開始就看懂了這遊戲,在三十分鐘的靜默後更是藉助“絕對時感”的能力確認了自己的猜想。他心裡很清楚,自己十有八九是四個人裡唯一有能力完全拯救其他三人的。朱小文也好,賽特也好,他們的死只是讓其他人可以透過當前關卡,然而如果陸羽一開始站出來大喊一聲“不要說話等到時間結束”,那樣雖然他會被秒殺,但是以其他三人的智力和對他的信任,應該會按他說的一路沉默到結束,那樣至少有三人能活下來。
這個遊戲確實不公平,對作為謎題道具的朱小文不公平,對不會摩斯密碼的賽特不公平,但最大的不公平,是對看穿真相的陸羽不公平。如果說其他人是因為自己的缺陷‘露’出破綻,被遊戲乘虛而入的話,陸羽是因為太過強大,反而需要揹負起最大的道德責任。
真真切切地,揹負起三個人的‘性’命。
“像你說的,留下一個人,是為了殺更多的人。現在可以清楚看到留下朱小文的意義了。”鳳仙嘆氣,“比起暗地裡殺了他,‘逼’迫他讓他在同伴的面前自殺更能加速玩家隊伍的崩潰。有了第一個主動犧牲的偉人,接下來就會有第二個,第三個,而在同伴為了自己主動犧牲之後,剩下的玩家‘精’神也會越容易崩潰。”
她看著剩下的兩個人,面‘露’同情地說:“這四個人若是有那種小人也就罷了,只要顧著自己就能活下去,看到別人死了說不定還暗自慶幸……可惜他們都不是。不管是誰,留到最後的人不得不在今後的歲月裡揹負著其他三人的生命,伴著負罪感活下去。”
奧斯曼淡淡地說:“我想,留到最後的……會是那個叫陸羽的吧。以‘這個遊戲’的篩選目的來看,他是四個人裡最適合活下去的。但是……”
奧斯曼搖搖頭。
“但是不管怎樣,這一局,他已經是輸了。”
“看來大家都沒空提‘交’答案,不過不要緊,我知道你們已經獲得了正確的密碼。所以我在此宣佈,第二關也透過了!”
木偶比利又歡呼了一聲,自顧自拍著手掌慶賀。
陸羽的目光慢慢從賽特的屍體移動到比利身上,那目光裡的憤怒和殺意讓他看起來像是一頭暴怒的野獸,只要束縛稍有鬆懈便會撲上去把所有的敵人撕爛咬碎。
一瞬間出現了死亡的錯覺,木偶比利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,隨即又堆上了虛偽的笑容:“很不錯!很不錯!就是這種感覺!藉著這股勢頭繼續衝下去吧!”
它用力拍了拍手掌,大喊一聲:“第三關!勝利皇冠!”
幾個小木偶蹭蹭蹭跑到角落裡翻出什麼東西,小心翼翼地藏在身後慢慢地從兩人背後接近。娜歐用力想要回頭,小木偶卻始終保持在她的視線死角里不被她看見。
當它們分別走到兩人背後時,領頭的兩個小木偶同時“嘿咻”一聲,幾個木偶接著發出“噠噠噠”的敲擊響聲,仔細聽來,卻是木偶們在背後搭起了人梯,把手中的東西舉到兩人頭頂,卻不放下。
娜歐看到陸羽的頭上是一頂玩具皇冠似的東西,做工不算‘精’致,也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拿出這種東西意義何在。而陸羽所見,娜歐的頭頂上則是一個后冠,做工倒是‘挺’‘精’美。
“這一關是最後一關了,透過的話我也不會再作為難。你們只需要呆在原地等遊戲時間結束就好。”木偶比利又提醒了一次,之後便介紹起了這一次的規則。
“勝利皇冠。規則非常簡單,你們也許聽過猜帽子的博弈遊戲,這個和那個類似,只不過簡化成了純粹靠運氣的遊戲。你們頭頂的皇冠和后冠分別可能是白‘色’或黑‘色’,只要能猜中自己頭頂上的顏‘色’就算過關。怎麼樣,簡單吧。”
木偶比利裝模作樣地看了看倒計時,驚叫了一聲:“哎呀,不好,只剩下十分鐘了。你們要抓緊時間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