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羽似笑非笑地說:“你有沒有想過,這次的遊戲抵押值這麼低,我就算是失敗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。你用這種態度招攬人,說不定反而會因為引起對方反感而失敗啊。”
“我當然有想過這種可能‘性’,不過看你之前那種表現,估計一般的說辭可能對你沒用,強硬一點的態度說不定你反而會喜歡。”
“可以麻煩你說清楚‘之前那種表現’指的是什麼樣的表現嗎?是說我英明神武把壞人玩得團團轉的意思對吧?”
“不,其實我的意思是你在抖S的外表下還藏著一顆抖M的心,喜歡被動也說不定。”
“喂……”
陸羽這回真是被嗆得無力吐槽了。這‘女’人外表看不出,其實下限和他一樣低,簡直就是棋逢敵手,而且剛一說上話就是火力全開,陸羽猝不及防之下居然被她佔了上風。沐晴雨卻是得勢不饒人,繼續說道:“其實我剛剛說的這些,你自己也清楚吧。來吧,不要抗拒你內心的渴望,跪倒在……”
“夠了!”陸羽實在是不能放任這個話題繼續發展下去。他恨恨地握拳在‘操’作臺上捶了一下,說道:“這事情等遊戲通關後再討論吧。如果我沒算錯的話,那個自稱凱瑟琳的傢伙應該差不多要到我‘門’口了,你抓緊一點吧。”
沐晴雨莞爾。她此時已經解開了雙腳上的鎖釦,站了起來。陸羽這才看清楚她的個子相當高挑,雙腳很長,看起來像個模特兒一樣。她活動著手腕,雙臂舒展了一下,順便把剛才用來開鎖的髮夾隨手一扔,從衣服上扯下點布條給自己的幾處刀傷簡單包紮了一下,然後走到‘抽’屜旁彎腰在裡面找起東西。
即使在這個看起來萬分緊急的時刻,這兩個傢伙居然還有空繼續聊天。
“我說,就我這事,你冒的險‘挺’大啊。我要不是那種戰鬥型的角‘色’怎麼辦。”
“那也沒辦法啊,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,要想解決這個人也只能指望你了,就算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吧。”
兩人都是聰明人,他們此時想的大致都是“這事件這麼簡單,反正以對方的頭腦到時肯定知道怎麼配合,所以我只需要想好自己那部分就行”。於是把那些行動上的細節再拿出來討論實在是有些煞風景,現在這樣的聊天,純粹只不過是為了打發時間而已。
陸羽和沐晴雨真正的所謂“對話”,其實從之前就開始了。凱瑟琳說殺人犯暈倒在監視死角,卻沒有表現出應有的畏懼,這個時候陸羽就開始在懷疑監視死角的應該是真正的受害者,而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矮小少‘女’反而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。而後他正好藉著尋找密碼線索的機會,用一堆歪理說服凱瑟琳躺到‘床’上去,並且面朝牆壁。這個時候,陸羽開始了第一次與“死角中的人”展開‘交’流的嘗試。
當時,陸羽說了一句“慢慢讀出來吧,儘量把字讀清楚了”。這句話乍一聽很合理,因為他這邊也要聽著,以便對留言內容做出自己的推理。但是正常人仔細一想的話就會發現有問題了。首先那個殺人魔就暈倒在牆角的話,你巴不得自己像貓一樣走路都沒聲音,以免‘弄’醒了他,又怎麼會把留言讀出來呢?何況留言長短都不清楚,凱瑟琳也未必會讀得很含糊,就算聽不清,中途出言提醒一下就可以了,又何必在她開始讀之前就特意說一次呢?
唯一的解釋,就是陸羽這句話不是說給凱瑟琳,而是說給當時房間裡的另一個人聽的。凱瑟琳讀留言時必須要面向牆壁,於是她的背後將會成為視覺死角,那個人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做一些事情。而要求她慢慢讀又讀得清楚的話,不僅可以延長這個過程,還可以方便那個人準確地掌握她何時會轉過身。
沐晴雨沒有辜負陸羽的苦心,就在凱瑟琳轉身開始讀留言的時候,醒來後一直裝作昏‘迷’的她第一次偷偷動了。按照劇本的設定,她在回家路上被問路的小‘女’孩用‘迷’‘藥’‘迷’倒,之後就在昏‘迷’的狀態下被運來這個地下室。當然,作為扮演者的沐晴雨並沒有昏‘迷’,但是全程處於看不見聽不見的狀態,直到進了地下室被扔進籠子後才解除。
她也細心,恢復行動力後第一件事不是睜開眼打量四周,而是繼續裝昏‘迷’,只靠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,藉以掌握自己目前的情況。她人被仍在一個半敞開的鐵籠子裡,籠子很擠,她的一雙長‘腿’只能蜷起來,雙手還被一個鋼製的手銬反鎖在後面,只有手指可以動。最讓她不能接受的是嘴裡被塞上了一個臭烘烘的布團,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,這關頭也不好把它吐出來,以免暴‘露’了自己已經醒來的事實。這些都讓沐晴雨心裡無比的不爽,只能忍著。
她就那個角落裡一動不動地僵臥著,聽凱瑟琳和陸羽的對話,耐心等待著對方‘露’出破綻的一瞬間。凱瑟琳字裡行間‘露’出的破綻實在太可笑,幾次讓她忍不住想要吐槽,卻又擔心監視器那頭的人會不會發現不了這些顯而易見的東西。
而這種擔心直到陸羽說出那句話後徹底煙消雲散,她在那一瞬間確信了,監視鏡頭那一邊的人擁有著至少和自己接近的才能。
(不錯,要是這種程度的話,這個“遊戲”還玩得下去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