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永懷吼道：“我不信，你就是時候找原因，你撒謊！你不過就是出賣了我的一生，來換得你的好名聲，我活的那麼慘，你要負責的！”

“撒謊個屁！你這個不忠不孝的畜生東西，總是那麼自私，總覺得別人欠了你的，女兒都差點被你害死了！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，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東西！”我爺爺說完了又踹了他好幾腳，一臉痛苦的神色。楊永懷沒有在掙扎著反抗，而是倒在那邊一動不動，不斷地喘息著，一手打在自己眉頭上，表情非常痛苦。他哭了。

我爺爺也哭了，顫聲道：“你說你現在變成這樣是誰的錯？你就是到了南洋，好好的幹活也不至於鬧出人命來，回不去了！”

“我樂意！要不是我夠狠，我能有今天？就是你的錯，一切都是你的錯！我恨你一輩子！我已經要順利的登頂了，可是被毀了，要不是因為你，我現在是副廠長，我要什麼有什麼，現在妻離子散，一文不名，只能在這裡等死，我當然恨你！”

我爺爺踹了他一腳；“你可知道和你合作的歐陽勝現在已經滾回家抱孩子去了？罰的一分錢都沒有了。你和他湊一起，結果只能比他還慘！他只是個村幹部，你得罪了多少人心裡沒數嗎？到時候絕對會把你往死裡面整的，你知道沒就算了，我們也要跟著你一起倒黴！”

我們就是這麼悲慘，他得到了好處，是絕對不會想到我們的，可是一旦要是他倒黴了，我們絕對要被連累的。這就是現實。我們不把他弄成這樣，我們就會死。

“要是你的話，絕對要把我們弄死了。我只是毀了你的眼睛，已經給你一條路了，誰讓你是我省的呢，你要恨，也隨便你，但是不要帶上你的女兒。秀兒從出生沒得到你的一點好處，你甚至一塊糖沒買過，卻被連累的那麼慘，工作都沒了。差點坐牢。為了她，我也不能讓你繼續得瑟了，我又不忍心讓你死，只能讓你瞎了的。”爺爺說道。

楊永懷嘿嘿的笑著，表情怪異：“你來找我，就是我了告訴我這些的？”

我爺爺點點頭：“是的。我現在看到你在這樣好的地方，有吃有喝，你也能心寬體胖的，我也就放心了，你就安心的在這裡暗度晚年吧，別再得瑟了。過去的那些……大家就忘了。希望你沒什麼事兒，多念念經，為了你的所作所為贖罪。”

“滾，都給我滾出去，你們有什麼資格能高高在上的指責我？我做的事情不對，難道別人就都是君子了？不都是一個味兒的嗎？一個個都不是東西，幹什麼總是說我一個！我要是不夠狠，早就被害死了，不是我死就是他們死。這就是弱肉強食，你一個窩在村裡面享清福的老不死的，能知道什麼！”他說著抓著身邊的椅子砸過來了。

我趕緊拉住我爺爺往後面退，椅子就摔在我們身邊了：“走吧。更不說不通的。”

“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你，以後你就好好的活著吧。”我爺爺說道：“別在惹事了，摸摸你的良心想一想，別再繼續坑人了。”說完了就拉住我走了。

關門的時候，那傢伙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，非常痛苦。

他是真心後悔了嗎？當然不是，他只是在怨恨，恨我的爺爺沒有給他好的家世和往上爬的資本，恨我不聽他的話，沒有嫁給可以幫忙他提升位置的渣男，恨我們破壞了他的計劃，還把他的眼睛弄瞎了。他覺得自己是一肚子的才學和能力，可是卻生不逢時。

我爺爺心情很沉重，在療養院門口就走不動了，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擦了擦眼睛。他的臉上從來沒有這麼滄桑疲憊過。我也不知道該勸說什麼，只能默默的坐在他的身邊了。

“秀兒啊。你說他能不能改好了？”爺爺說道。

我想了想道：“爺爺，別擔心。他現在就是一肚子壞水也沒辦法了。本身看不到，加上已經成了棄子了，再怎麼囂張也是沒用的。”在別人眼裡面這個人已經是廢物了。作死也鬧不出來什麼風浪了。而且再過幾年，改革開放，更容不下這樣的混蛋東西。

所以完全不用擔心了。

爺爺沉吟了一會說道：“你別忘了我說的話啊，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的話，你要照顧他，最起碼要讓他吃飽了飯才行，他餓著他了行不行？”

我點點頭：“爺爺，我會這麼做的，你放心吧。今天不是還帶了錢嗎？去找一找療養院的領導吧，把錢給他留下來，讓他吃點好吃的什麼的。”

“算了。”我爺爺站起來了：“那些錢乾點什麼不好啊。不留著了。走吧。”

我和爺爺就這麼走了，也沒有問他的老婆孩子怎麼樣了。估計是已經回去了吧。我沒見過面的弟弟妹妹們，也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見一次，不過我並不期待。

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去了，爺爺再也沒提到他兒子的事情，我也不知道楊永懷咋樣了。倒是趙雲海打聽了一下，說了一句，一切照舊。還是一樣的，這個傢伙就是在那邊混吃等死了，據說現在又喜歡喝酒了。每頓飯都要啤酒。

罷了，只要不惹事，喝酒喝酒吧。

村裡面的事亂糟糟的進行了一段時間之後，終於平靜下來，那些村民不情不願的回到了自己的原來的土地上面幹活，種田了。

這樣的話，我們家就要回去了，因為我們家家戶戶還是回去幹活賺工分，每戶必須出一個人，要是以前的話，我們家只要給錢就行了，可是因為一千塊的事情得罪了歐陽勝，他是堅決不同意的，畢竟在村裡面管了多年的事情了，還是有點餘威的。

加上新來的那個村支書就像是沒骨頭一樣，什麼事情都要請示上面，所以我們出錢是不被允許的，只能回去了。我就決定要在農忙的時候回村子幹活。晚上我就和他們商量了要回去一段時間了。

趙雲海皺眉：“你自己回去嗎？”

“是的，孩子我不帶回去了。你和爺爺照顧吧。我回去幹活，等到忙完了翻土播種，我就回來。”我說道：“差不多兩個禮拜吧。”我給他夾菜吃。

趙雲海不願意，誰知道回去會是什麼樣的，萬一要是被人害了就完了。

“你一個女孩子住在村裡面，真的出什麼事情了。怎麼辦，那麼多的光棍，混子什麼的，我和你一起回去吧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我笑道：“你還有個工作呢，孩子也要看著。我爺爺這段時間身體不好，也不要回去了。我回去之後就讓幾個知青過來咱們家住著。不然我就去誰家借住幾天，大不了我就去村委會辦公室打地鋪去。”

我們家的房子已經不能住了。我們前腳走了，後腳就聽說被那些人給洗劫了。連窗戶框和玻璃都給卸下來了，剩餘的那些非常沉重的大件傢俱都給帶走了，房頂的瓦片，院子裡面的木頭杖子，總之有什麼東西就那什麼東西，還沒等到拆了就已經慘不忍睹了。現在回去也只能現找地方了。所以趙雲海不放心。

我笑道：“沒事兒啊，我什麼苦受不了了？再說，現在上頭查的那麼嚴格，工作組還沒走呢，這個時候要是敢做出什麼事情來，就是純粹活膩歪了。我回去倆禮拜，正好看看以前的村民。就回來了。當時去玩。”

趙雲海皺眉道：“這樣，我一有時間就來找你，你可千萬不要以為是開玩笑的，歐陽勝的財路生生的斷掉了，能不恨你嗎？你還主動回去。要是真的被他害死了怎麼辦？可千萬小心點！我真的擔心的不行。嚴重懷疑就是這個傢伙故意的讓你回來想要找機會報仇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