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時剛過,天麻麻亮的,一著黑衣的男子步履匆匆出了辛親王府。不過短短半日光景,城中便有好嚼舌根之人道那汝賢王妃與城中藥鋪男子有私情,一傳百百傳十的速度可不是開玩笑。
當齊君清得知這市井傳言後,氣得將手邊茶盞都給摔了,“查!給我查!”
他與江與靜二人成婚才沒過多久,這些個人竟如此造謠,定是有人於暗裡故意為之罷了,他倒要看看,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,敢明目張膽詆譭堂堂王妃。
剛欲抬腳出門,宮裡便來人了。
“王爺,聖上有召,讓您即刻入宮。”傳畢了口諭後,手執拂塵的公公便往後退了一步,偷瞄著面前臉色不佳的人。
齊君清冷笑領旨,心裡卻浮現一人身影。
隨公公入了大殿後,見皇帝已端坐於龍椅之上,正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,微微隆起的眉毛揪在了一起。
“你可知朕今日為何急急召你入宮?”皇帝撫了一把花白的髭鬚,半闔的眼盡顯疲倦,這些個兒子當真是不省心,芝麻大點兒的破爛事都得他親自提點著。
立於大殿中央的齊君清心下一緊,指甲快蓋陷入了肉中。
“兒臣近日公務繁忙,尚未管好自家後院兒之事,懇請父皇多給兒臣些時間。”入宮前他就猜到父皇所為何事,現下倒也不覺得有什麼難以啟齒的。
待回了王府,再好生懲罰那小妖精!
看他態度倒是真誠,皇帝開口訓誡了幾句,“如今城中傳言愈發不像樣了,還望汝賢王能儘快將後院之事處理好,畢竟關乎於我皇室顏面,其中利弊朕不多言。”
他頷首,退下後急急策馬回府,剛至府外,便見一丁香色的身影正翹首以盼,一襲對襟窄袍勾勒出其玲瓏有致的身段,更襯出人杏面桃腮,一雙清眸則滿含春日之波,朱櫻之口半張著,似吐出幾聲嬌籲與嗔怪。
馬上的齊君清只覺心中一陣悸動,旋即夾了馬腹,借力飛至正廳堂。
“小姐,王爺他……”喜兒面色尷尬的扯了扯江與靜袖子,手順勢指著正廳方向。
回過神來,她只見馬背上空空,方才那人早沒了蹤影,失望的同時不覺有些害怕,看他今兒面色不好,莫不是被皇上訓話了?
也不再於此乾站著,江與靜攜著喜兒便進了屋。看那人臉色陰沉沉的,她接過丫鬟端來的茶,遂將其奉了上去。
“王爺,此乃新上的黃山毛峰,沏茶之水乃清晨花露,入口唇齒留香,過喉難忘。”言罷她小心翼翼將杯盞端如他手邊,眉眼垂得極低,也不再敢有多餘的言語。察言觀色乃一項本事,她可不想“以身犯險”。
齊君清冷嗤幾聲,捏著她的下巴沉聲道:“你可知錯?”
百姓的傳言都已傳到家門口了,她敢說個“不”字?
“知錯了,”江與靜如雞啄米似的點頭,撇著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兒,“近日我忙於制香,不應冷落於你,更不應與白玥處得過近。”
語落她從荷包中掏出一白色瓷瓶,遞予面前這座“冰山”,瓶中乃近日研製出的清花露,取材為迷迭香與橙花,其味兒甜淡,有安神之功效。
他若是再責罵,倒顯得不近人情了。
茶也懶得再吃,齊君清長臂一撈,便將人摟至懷中。丫鬟見狀,俱都紛紛退下,將門輕掩了起來。
“一瓶香露就想打發本王?”他眯著眼將頭埋至她頸窩兒,用力吸著髮間的香。
一陣奇癢自頸部傳來,江與靜不由得震顫著嬌軀,這青天白日的他就這麼動手動腳,也不嫌秀臊得慌。
只覺再如此下去自己非得燒起來不可,她手輕抵著那人的胸膛,臉紅得如同熟了的大蝦,一時之間只聞得“砰砰”的心跳聲,竟分不清是誰的。
“你還想如何?”她挑眉問道,將頭靠著他肩上。
“自然是懲罰你。”齊君清騷笑著,遂捧起她嫩如滑蛋的臉頰一口啄了下去。
兩人耳鬢廝磨一陣,才正經的道今兒這謠言之事,也不過半日功夫,傳言便傳至了宮中,速度之快令人難以思考應付,怕是有人故意為之!
……
翌日晌午,流傳於街市的造謠已徹底沒了蹤影,昨日還津津樂道著王妃與白玥之事的人皆似什麼都不知道似的,無人敢再胡亂議論,亦無人敢挑起事端。
趁著天兒好,齊君清便攜著江與靜外出散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