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疑惑看向小瓶子,齊君清不知道這次她又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驚喜,無奈又寵溺發出聲輕笑,他轉頭將溫柔目光對上她躍躍欲試的眼眸:“什麼好東西?”
她勾唇笑了笑,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上前一步捉住他的手掌。在這些同戰士們行軍打仗的日子裡,齊君清給自己的待遇並沒有比他們好多少,手上也起了不小的凍瘡。
他不想讓江與靜看到這些,有些緊張試圖將手從她掌中抽出,卻被她略帶慍意捉的更緊。女人反手將小瓶子開啟,將其中的白色粉末傾倒在他的凍瘡上。
一種刺辣的疼痛傳來,齊君清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,繼而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手掌。
短暫的刺痛後,一種溫暖的感覺包裹住了創處,微微向外滲的膿液結成了痂。雖然還是疼,但和先前相比不能好太多。
有些得意衝他揚揚下巴,江與靜又另一個黑色的小瓶子放在桌上,這才開口解答他的問題:“剛才給你塗的是凍瘡膏,一個時辰塗一次,差不多三五天就能好了。黑色的是防凍霜,除後患的。”
有些不可置信抬頭看她,男人沒想到自己正在發愁的事情,居然能透過她發明的藥粉解決。
齊君清如獲至寶,立刻下令讓屬下將她製備的藥粉全部分發下去,被詢及來源時,只是高深莫測說一句:“拜高人所賜。”
解決了在北疆的最大問題後,訓練有素的戰士們很快恢復了先前的驍勇善戰,在此後同北國軍馬的交戰中贏得勝利,乘勝追擊將駐地向前推進了六里。
遠在京都的皇帝很快收到了戰報,他幾日來緊鎖的眉頭終於得以片刻舒展。將手中的軍報放在桌子上,他緩緩點頭估量著此次討伐的結果。
“皇上,辛親王來了。”候在宮門口的小太監弓腰走進大殿,低頭向皇上彙報道。
揮揮手示意將他迎進來,皇上的目光深沉而深濃,讓人看不透分毫情緒。再抬頭時,齊襦天已經來到殿內,衝他弓腰恭敬施禮。
“不知皇上召喚臣,有何聖意?”齊襦天唇角帶笑看向高位上的人,語氣裡的恭敬卻沒有淡漠分毫,反而顯得更為風流倜儻。
滿意衝他點點頭,皇上越發覺得自己對此次運送糧草的人選決定得很對:“汝賢王出兵北國一事想必你已知曉,他上書告朕曰糧草急缺,辛親王以為何?”
沒想到聖上會如此試探自己,齊襦天盯著地面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屑和狡詐,再抬頭時,他眼中已全然是忠誠與豪氣:“汝賢王帶兵出征北國,大英雄也。臣以為,聖上應令立刻撥發糧草,派專人運往汝賢王駐地,以助我軍。”
“好,好!”對他的回答極其滿意,皇上撫掌連說兩聲好以示讚許。他斂了衣袍走下高椅,來到齊襦天面前,看向他的眼神飽含信任和器重:“辛親王所言深合朕意。如此,朕便委卿以重任,務必於期限內送糧草於北界,助我軍得勝!”
屈膝跪地行大禮,齊襦天唇角勾起的冷笑被遮擋在寬大的衣袖後,所吐字眼卻是擲地有聲:“臣謹遵旨。”
然而皇上所預期的一切並沒有很順利的進行,齊襦天發來密保,說途中遇到山賊導致糧草運輸受阻,無法按時運到汝賢王軍中。
捧著這封密保,皇上的眉頭皺成了一團,這是他所沒有料到的。自己先前對於齊君清索要糧草的軍報已經做了回覆,許諾說十五日內一定送到。但這山賊的事情也著實是不可抗拒的,沒辦法怪罪到齊襦天頭上。
他將密保揉成一團拍在案几上,從嗓子中嘆出一口氣,只希望齊君清那邊能隨機應變能吧。
可是此刻,齊襦天所帶領的運送糧草的隊伍,正懶散待在驛站睡大覺,絲毫沒有分毫被山賊襲擊後的狼狽感。
準確的說,他們根本沒有被所謂山賊襲擊,所承上的密保,不過是用合理的理由來掩飾故意拖延糧草的送達罷了。
此時在冷風呼嘯的北疆,齊君清正焦頭爛額坐在大帳中聽屬下的彙報。
“將軍,戰士們近日的口糧一再縮減,根本都吃不飽,這樣下去不行啊。”副官唯唯諾諾拱手說出這番話,不安抬頭以餘光去觀察坐齊君清的反應。
他又何嘗不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,本來按照皇上批覆的摺子,他們在兩天前就應該拿到糧草補給了。可是直到今天,他們連半點補給糧草的影子都沒看見,士兵們心中的希望一降再降。
在這冰天雪地裡,沒有糧草支撐的軍隊,不說打勝仗了,光是能否抵禦住北國的攻擊都是個大問題。戰士們的氣勢已經幾乎被消磨殆盡,僅剩下上官的命令支撐著他們堅持在這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