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一齊朝那望去,只見那鮮血自他腹腔之中激發而出,瞬時便沿著他的嘴角淋漓而下。驚歎之餘,李副將已將頹然向後倒了下去。
血還在從他的嘴裡噴出,只是人躺在地上已經不能動彈了。
過了一會兒,將手放在他的鼻唇之間試探時,整個人早已沒有了呼吸。
“王爺,他死了!”說完,那人猛地收回手,豆大的汗珠正從他額頭上往下砸落,他是離李副官最近的人,顯然是被嚇的不輕。
這是怎麼一回事,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吐血身亡,登時大家面面相覷,眼裡盡是不可思議。
“你過去看看。”齊襦天用鞭子指著身旁的人說。
那人也是畏畏縮縮了半天,才緩緩朝李副官走去,他心想,不會這麼倒黴吧,自己昨天夜裡可才和他喝過酒呀。於是心裡不住的默唸:李老兄呀,你做鬼可不要拖上我呀,我沒害你,你這不關我的事呀。
他走到李副官身邊蹲下來,因為不敢看他慘死的面容,便眯著眼睛開始一頓亂摸。忽然,在其胸前,摸索到了一塊凸物,將手穿進他的衣襟內,摸出來了一塊摺疊好的白色紙團。
他也不願多看,馬上起身將那紙團遞到了齊襦天的手中。
齊襦天一臉不悅的看著做點事慢吞吞的要死的他,接過紙條翻看起來,這上面寫了一些與此事有關的話,右下角處還印有十分特別的神秘標誌。
“王爺,那紙上都寫了什麼?”看著他聚變的面色,大家都感到無比的好奇,於是爭先問道。
齊襦天用力握緊了右手的神龍鞭,抬眸瞥了江與靜一眼,隨即將手上的紙團扔給其他人,意思是有什麼疑惑,讓其自己去看。
天吶,盜軍機圖的人原來的李副官,這怎麼可能呢?隨著紙條被不斷傳遞,漸漸,空間有限的營帳內幾盡被層次彼伏的驚歎聲塞滿。
盜圖人事李副官?聽到這個訊息,江與靜原本空洞無光是視線中立馬光亮起來,她猛地將眼眸從腳下的地
上一寸一寸移到那具屍體上。
慕容復確實沒有食言。
“現在盜竊之人已經找到,王妃,適才多有得罪......我在這和你道歉。”齊襦天示意士兵將他手上的鞭子拿下去後,對她做了一個不怎麼心誠的揖。
“就知道姐姐是清白的。”江南狠狠的斜了他一眼,青澀的面容上有著小獸的倔強。
“若是這樣,我便帶王妃先回去了。”話畢,齊君清旋即護著她朝外走去,好像這個地方有多麼的汙穢不堪一般,絲毫不願再多停留一分。
江南見狀,也即刻追了出去。只留下一行人仍呆立原地。
是日入夜,齊君清端著米粥走進了營房內,卻見江與靜的臉上依舊掛著一絲愁容,正專注的出神,對他的靠近絲毫沒有察覺。
“還在想白天發生的事呢?”他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,語氣是一如往日的清涼溫潤,明明今天才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,卻似乎對他沒有產生一丁點兒影響。
“嗯。”敷衍的回了齊君清一個字後,江與靜再次淪陷到了無盡的思緒中。
齊君清就這樣安靜的看著她,他不想逼問她,只希望她能夠自己對他傾吐出所有壓抑在心底的秘密。
良久,江與靜轉過頭來,看著他一字一句的問道:“如果我對你隱瞞了事情,你會怪我嗎?”
他一聽這話,嘴角不自覺的往上微微揚起,隨即目光一轉,說不會。
江與靜看著他,眼裡的淚光盈盈,沒有經過任何醞釀,便已經流了出來。她猛地環上齊君清的脖子頸,好久不願撒手,而他也就任由她這樣抱著。
半晌,她哭夠了,才緩緩鬆開手,向他吐露埋在自己心底的話。
“昨夜,我並不是去出恭了,而是......被擄去了西夏軍營,那慕容復說得到情報,我就是西夏的公主。我本是不信的,可卻發現自己身上所有的特徵都與他說的相符合,還有背後的那個酒後復現的神秘......圖案。之後,他說要帶我回西夏,可我放不下你,便藉口處理事情回來了。”一口氣下來,她抽噎著說了一大段話。
齊君清的神光暗淡了幾分,原來是這樣,原來她是西夏公主,敵國尊貴的公主。但僅僅是一瞬,便又恢復了過來,就算那樣又如何,不論她是誰,有著怎樣的身份,他都不允許她離開自己。
“慕容復送我回來時說,要我儘快將事處理好,不久之後,他會來接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