閆釗只覺得心口一痛,湛藍的瞳仁瞬間縮到針尖那麼小。
他雖未低頭,從楚熠身上撲面而來的強大肅殺和威壓,已經讓他有了瀕死的感覺。
這位殺神不是在開玩笑,是真要殺了他!
“我想起來了!”閆釗大聲喊道。
楚熠冷睇著他,劍鋒沒入心口半寸,穩穩停下。
閆釗動都不敢動,忍著疼痛趕忙道:“白錦用蝠鳥控制那些訓練出來的毒奴。這谷裡的彼岸花,是蝠鳥食物。下個月就是父王生辰,國師揮師在即,需要毒奴開路,白錦定是來為大戰做準備。
此處緊鄰緬西族密道,她一定帶著毒奴從密道逃了!”
此話一出,眾人臉色微變。
沈姝心裡更是一沉。
方才他們來谷裡之時,白錦確實正在餵食蝠鳥。
沈姝舉目四望。
果不其然,不遠處的彼岸花田,生生被人收割了一大片。
蝠鳥、收割的彼岸花、毒奴。
白錦來此,確實如閆釗所說,是為了西匈進攻做準備!
思及此,沈姝杏眸微眯。
方才楚熠中毒,危在旦夕。
若此番是白錦有意設局,在明知只有他們兩人的狀況下,必會想方設法帶著毒奴追擊。
以方才毒奴的數量來看,白錦若果真帶毒奴追上來,就算影衛們拼死抵禦,怕是都要折損大半。
然而,白錦非但沒追上來趕盡殺絕,竟還帶著毒奴和蝠鳥跑了!
就只有一種可能——
白錦面紗上的毒,一定暗藏玄機。
她定然以為就算自己按她說,把那紅色藥丸餵給熠王解毒,因缺了最後一味“藥引”,熠王對她和西匈也再構不成什麼威脅。
而且,一定有比親手殺了熠王,更重要的事,需要白錦帶著毒奴去完成!
”若讓她回到西匈,便是放虎歸山,咱們快去追。“沈姝急忙說道。
閆釗聞言,眼神微閃,趕忙附和:”姑娘說的極是。此番白錦在這谷中呆得比以往都久,若她回去,國師定會如虎添翼。我知道緬西族的密道在哪,我能帶你們去!“
楚熠看著他,眸色深冷。
他收回戳進閆釗胸口的長劍,淡淡道:”三王子既知密道在何處,便自行從密道回西匈吧。若再敢來我大周,格殺勿論!”
說完這話,他朝影衛命令道:“送他去緬西密道。”
閆釗聞言,臉色一變。
他急急道:“如今只需追上白錦,就能砍掉國師臂膀,機不可失,你當真要放棄這大好的機會?”
楚熠淡淡睨他一眼:“三王子說的極是,若不想讓國師搶去你這個太子的風頭,定要砍去白錦這個臂膀,緬西族早已向西匈投誠,相信三王子比我更能把握住這大好機會。”
說完,他朝影衛擺手。
影衛得令,捆著他,將他帶離。
閆釗不死心地喊道:“你會後悔的!國師帶毒奴壓境,就算你親自帶兵,大周也毫無勝算!唔……”
待到他們走遠——
沈姝疑惑地問:“真的不去追嗎?萬一……”
“閆釗為了一己之私,連西匈軍情都能出賣,他的話,不能盡信。”楚熠耐心解釋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