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地好奇心可以害死的,可不僅僅是貓,如果自己一直避著她們的話,事情或許會變得更遭。
馬車內燃有火爐,上了車之後,小丫環們便主動地去將爐子裡的炭火調高,然後便靜靜地坐在一旁,好奇地看著柳亦凡。
“柳先生!”過了一會兒,馬車裡變得暖和了起來,見柳一條斜靠在窗邊,半眯著眼睛,似神遊於物外,並沒有想要與她們說話的意思,小僮便大著膽子,率先地開口向柳一條說起話來:“柳先生給我們唱個曲子吧?我們都知道,柳先生唱的曲子很好聽。”
“哦?”柳一條微睜開眼,看了正是一身書僮打扮的小僮一眼,倍覺親密,便輕笑著向小僮說道:“你叫做小僮,是吧,前幾日還曾還過我們家裡?”
“柳先生好記性,”聽得柳一條竟還記得她的名字,小僮的小臉一下便激動得通紅了起來,巴巴地湊到柳一條的身邊,輕聲說道:“小僮從小就喜歡吟唱詩曲,柳先生的那《狼愛上羊》實在是太棒了,小僮一直都希望能聽得柳先生親唱一遍,雖然這個要求有些過份,不過,”小僮滿是希冀地看著柳一條,開口說道:“小僮真的很想聽,不知柳先生可願滿足小僮這樣一個小小的心願。”
說著,小僮還利用她小孩子的優勢,竟抱起柳一條的一支胳膊,輕輕地撒嬌搖晃起來。看得一旁的芭蕉和小依,都是目瞪口呆,沒有想到,這個小僮的膽子,也忒大了一些。讓一個男人,尤其是一個讀過聖閒之書的書生,來為她們吟唱詩曲兒,這簡直就是對他身份和尊嚴的一種侮辱,兩個同時都縮了下脖子,靜靜地等侍著柳亦凡憤怒飆。
“你喜歡唱曲子?”出乎芭蕉和小依的意料,柳一條不但沒有生氣憤怒,而且還作出了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,輕輕地拍了拍小僮地小腦袋,微笑著開口向小僮詢問起來:“那你可不可以先給我唱一出來聽聽?若是好聽的話,說不定我就會滿足你的願望哦?”
唱歌娛樂,娛己娛人,哪分什麼尊卑貴賤,而且這馬車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趕到夔門,旅途枯乏,唱歌聽曲兒,自娛一下,也是不錯。
“好啊好啊,先生想聽什麼?”聽得柳一條想要開口親唱的意思,小僮興奮地開口向柳一條問道。
“什麼都可以,不過一定要好聽,不好聽的話,不算。”柳一條又把身子斜倚在車壁之上,輕看著這個活潑可愛的小孩子。
“嗯,”小丫頭微蹙著眉頭想了半天,才開口向柳一條說道:“那小僮便給先生唱一《詩經》裡面的秦風,如何?”
見柳一條鼓勵似地點頭衝她輕笑,小僮便坐直了身子,清著嗓子開口清唱了起來:
蒹葭蒼蒼,白露為霜。
所謂伊人,在水一方。
溯洄從之,道阻且長;
溯游從之,宛在水中央。
蒹葭悽悽,白露未。
所謂伊人,在水之湄。
溯洄從之,道阻且躋;
溯游從之,宛在水中坻。
蒹葭采采,白露未已,
所謂伊人,在水之。溯洄從之,道阻且右;
溯游從之,宛在水中。
《詩經》秦風之《蒹葭》,即使放在後世,也很有名氣,現在聽得小僮用童音唱來,卻又是別有一番風味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