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過一隊隊氣質肅殺計程車兵，陳沖被帶到了一棟大樓中，然後七拐八拐，來到了一樓一間封閉的靜室之中。

房間不大，除了一張桌子，幾張椅子以外什麼東西都沒有。

萬山淡淡道：“請坐吧。”

陳沖也不客氣，大馬金刀的在桌子跟前坐下：“齊嶽和白鴉他們兩個人呢？”

萬山微微一笑：“既然是審訊，自然是要分開審訊以防串供，他們現在也在這裡，只不過你暫時還不能見到他們。”

陳沖眉毛一揚：“行了，那還等什麼？想問什麼就趕緊問吧。”

萬山沒有立刻回答，而是來到陳沖對面，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。

“其實我知道，不管是不是你所為，恐怕都從你這問不出來什麼。”

萬山突然嘆了一口氣，自顧自的說道：

“說動機的話，你和卓弘毅有些齟齬，而在卓弘毅死亡後，你們又和卓緋紅起了些衝突。只不過我們先前的調查太粗糙，並沒有放在心上。現在想想除了常明軒以外，你們應該就是第二懷疑物件，只可惜我們在他的身上浪費了太多時間。”

“卓緋紅他們那一次外出，是為了給她弟弟收斂屍體，如果一直關注著他們的動向，應該不難猜到。所以如果是你們尾隨他們而出，伺機動手，並不是不可能。”

“茫茫荒野裡面，想要毀屍滅跡不要太容易，這世上也許除了你們以外，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死在了哪裡。”

萬山語氣漠然，眼神之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悸動和哀痛：

“我說的對麼？”

陳沖掏了掏耳朵，漫不經心的道：

“你說的聽上去倒像那麼回事，只可惜只是你個人的臆想而已，我和他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，為什麼非要冒這麼大的風險置他們於死地？而且荒野裡意外和危險重重，他們三個到底怎麼回事誰知道？為什麼非要往我們的身上扯？”

“人心之毒，甚於蛇蠍，更何況是在這個世道。”

萬山呵呵一笑，答非所問的道：

“你聽說過囚徒困境麼？”

陳沖眉頭頓時一皺。

萬山自顧自的說道：“囚徒困境是博弈論中非零和博弈的代表性的例子，反映個人最佳選擇並非團體最佳選擇。”

“換句話說，你和齊嶽、白鴉這三個人是性質各異的個體，你們的利益想法幾乎不可能保證完全的一致，你們也不可能毫無保留的徹底信任對方，而這就是你們脆弱關係中的絕大漏洞。”

“聰明人會因自己的聰明而作繭自縛，以我對他們兩個人性格和作風的瞭解，如果你們真的做下了這件事，那麼他們兩個人的參與十有八九有不小的被動成分，這也代表著你們之間的信任更加脆弱，那麼......”

萬山身體前傾，冷淡道：

“如果我們保證只追究主犯，從犯以無罪處理，這種脆弱的信任關係之下，你覺得他們會不會出賣你？”

陳沖沉默了一下，然後冷冷一笑：

“你試試不就知道了？”